算著後續可能要發生的事,路遠橋心裡有了大概的猜想,可這並不能和寒衣說個明白。

“是不太可能.......”路遠橋也不正面回答,終究回到了令他最為困擾的問題上,那就是留在甕族的那件衣服,必然會給寒衣引來禍端。“但萬事總有例外。”

寒衣只當是閒聊而已,沒多想。

看著外面的情況,實在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才能等到天亮。

外面的人影遲遲不肯散去,雖然沒有剛才那般騷動,但人影還是在持續性增長,寒衣總覺得他們在盯著自己。

眼睛一閉,眼不見心不煩。

但是耳中的那嗡嗡聲,一直都沒有聽過,加上胸前印記的疼痛,寒衣實在是無法保持清醒。

在這個嗡嗡聲中寒衣渾渾噩噩的睡過去。

路遠橋看了一眼寒衣,脫下了外袍給寒衣蓋上,輕聲喚著寒衣的名字,確定她不會醒,轉身走到那犯人面前,蹲下來,揪著他的領子拎了起來。

“現在說吧,霧山裡面的到底是什麼?”

犯人緩緩睜開眼睛,逐漸笑了起來......

寒衣不知道這一幕的事情,受到嗡嗡聲音的影響,寒衣的夢變得很奇怪,她的身旁飛滿了白色的飛蛾,卻像是蒼蠅一樣發著嗡嗡的聲音。

寒衣揮舞著手臂,揮散那些飛蛾,劈開了一條路來,向前邁步,腳下是冰冷刺骨的寒冰,這冷凍得寒衣膝蓋都犯了疼。

這幾天睡夢中都是這個地方,就算寒衣再怎麼遲鈍也能明白這似乎意味著什麼。

寒衣想要知道答案,朝前走著,每邁一步都如同千斤重,腳底沾了不少的冰,一不留神就容易打滑,寒衣只能慢慢的走著。

不知道要到哪裡去,只是無意識的朝前走,逐漸在寒衣的眼前,有一片淡藍的光芒,閃爍陣陣光芒,受這光芒的印象,圍繞在寒衣身旁的那些飛蛾變成了五彩斑斕的蝴蝶。

有些落在了寒衣的肩膀上,煽動著翅膀同樣散發著和前方一樣的光亮。

寒衣伸出手指,一隻蝴蝶落在了寒衣的指尖,長長的觸鬚因為寒衣的呼吸而輕顫,翅膀上的花紋像是絢麗的煙火。

耀的寒衣有些睜不開眼,一陣涼風吹來,那蝴蝶驟然飛走,寒衣的視線隨著那蝴蝶而去。

那蝴蝶兜兜轉轉落在了另一個人的手背上,那只是一處影子,背對著寒衣坐在椅子上,他的頭髮隨著這涼風飛揚,側臉看著那蝴蝶,看不清面貌,寒衣卻能感覺的到他在笑。

他緩緩的站了起來,纖長的身影似乎從月上走來,可寒衣就是看不清楚,他似乎看見了寒衣,寒衣也能感覺到他在朝著自己的方向走。

可是這距離卻越走越遠。

忽然他停下了腳步,一雙黑色的手抓住了寒衣,將她猛的向後拉,離那裡越來越遠,重重的下墜感覺讓寒衣猛然驚醒。

胸前的印記閃過一下紅光疼了一瞬,又變回了常態。

而在寒衣的面前,路遠橋一臉擔憂,寒衣扭過頭一看,抓著她肩膀的人是路遠橋。那印記是藉著路遠橋的動作將寒衣喚醒。

“路遠橋?”轉過頭看的時候,天已經亮了,環顧周圍,人影已經散了,結界也收了回去,可那犯人卻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捆綁著他的繩子都已經鬆鬆垮垮的散落在了周圍。

寒衣指著他。“他......”

路遠橋順著寒衣的手看去,風輕雲淡的說道。“他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