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老似乎想起了往事,說道。“孟父經常說,人要活的坦蕩,人世間最可憐的就是懷著仇恨活著,因為在仇恨之中他最先殺死的是他自己。”

雖沒有見過這人,卻能感覺到他骨子當中的正直,也是活的通透,寒衣也終於知道,孟楠羌那爽朗的性子,是隨了父親的。

“說起來沒見過楠姐的母親啊......”

範老欲言又止。

這時候房門開啟,孟楠羌走了進來。“我五歲那年,村子的結界還不穩定,一日夜裡遇襲,我們被衝散了,母親為了保護我而丟了命。”

母親死前和孟楠羌說的話,如今她依舊牢記在心。

當時,孟楠羌的母親將她推出危險時,對她說過,孟楠羌是整個甕族的希望,一定要活下去。

而孟楠羌也不負眾望,活出了她母親與父親希望的那樣。

範老看著孟楠羌,笑了。

“孟丫頭還是更像她娘,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”

寒衣苦澀的笑了,說實話,與孟楠羌不同,寒衣甚至有些記不住父母的相貌了。

孟楠羌沒有沉浸在悲痛當中,面對著寒衣和路遠橋坐了下來,再次攤開了那張圖來。“我們要儘快知道這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,苗妹早已開始行動,而姜磊已經走上了魔化之道,他不是甕族的人,必然是聽苗妹說的。”

“苗妹看似純良,可她心思可不少。”範老尋思著童家和孟家的這兩個孩子,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著兩個孩子的了。

一直都沒說話的路遠橋忽然想起來了之前躲著的那間小屋子,歪著頭指了指那裡。“那裡面的書都是些什麼書?”

範老走到前面,說道。“有些醫書,有些甕族的家譜。還有些是記載了甕族都到過哪裡落腳,也就是說那些地勢相對安全,當時也是為了後人生存才記載的,我們一直按照上面記載的地點落腳,後來孟丫頭出生了,我們在這落了村子,就不再用了。”

“我能看裡面的書麼?”路遠橋忽然伸手,範老毫不吝嗇的點頭答應。

那裡面的書沒什麼特別的,範老都看了很多遍了,甚至是看了一輩子,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來,路遠橋要看,便給他了。

範老直接叫了一個小藥童,叫他搬那些書到路遠橋的面前,甚至還按照書的種類分門別類的放在前面的桌子上。

看著雜亂無章還落滿灰塵的書籍,路遠橋沒有嫌棄,拿起一本就看了起來。

寒衣看著那些書,就開始頭疼了。“我可看不進去這麼多書。”

孟楠羌也拿起一本隨意翻了翻,本想要裝裝樣子,可寒衣直白的說出了口,便把書放下來,對她來說,和寒衣一樣,看見書就頭疼。

孟楠羌從沒有表現出來,她是孟家後人,一定要做的優秀,看著路遠橋一心投入到了那些書當中,屬實有些佩服,再次拿起一本來,認真的翻看著。“這些書裡,能發現什麼?”

“不知道。”路遠橋很自然的回答,可看著書的樣子依舊認真。“但是我覺得,你們祖先費盡心思儲存下來的東西,總該有點用處。”

孟楠羌手中的是一本醫書,裡面畫著圖,標註著生長的地點。“用處不就是記載甕族族譜和落腳地,好讓後人生存下去麼。”

路遠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繼續翻著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