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大雪已經蓋住了半個窗子,房間當中還沒有點燈,顯得有些發悶,茗茉確實沒有來過,也不知道不給晚飯吃是不是真的。

就在寒衣越發焦慮的時候,房門開啟了。寒衣偏過頭去,開門的竟然是楊寧舟。

他愣愣的站在門口看著床榻上的寒衣,寒衣也是頗為驚訝。

“楊寧舟?”

楊寧舟略微點頭走到了寒衣的面前,隨手搬了把椅子坐了下來。

走的近了一些之後,寒衣聞得到在楊寧舟的身上有一股掩藏不掉的酒氣,而楊寧舟雖然沒有醉意,可整個人看上去並不算好。

“段驚塵說,你有話想對我說。”

楊寧舟率先開口,寒衣愣住了,她是想要見楊寧舟,可沒有和段驚塵談及此事,也沒有要求什麼。

只是想等自己好起來之後,去找楊寧舟把話顧霓願的話帶給他,要不然這心裡總是有一塊懸著的石頭。

寒衣昂起頭來,看著虛掩著的門旁,一抹青衫靜悄悄的掠過了門邊,隨之將門帶上,寒衣知道那是段驚塵。

既然楊寧舟已經來了,那也不用等了。

寒衣張了張嘴,可還是猶豫了,是把顧霓願真實的情況告訴楊寧舟,還是如顧霓願所求的那樣,給楊寧舟一個美麗的童話。

好聽的謊言,還是難聽的真相,寒衣在這一瞬間還是猶豫了,就算是躺了兩天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,在楊寧舟的面前,仍然沒有做出決定。

“祭公子也曾想要來找你的,他想見見你,確認你是否安好。”

見寒衣沒有說話,楊寧舟放鬆了下來說著一些旁的話,像是刻意的避開心裡的痛楚一般。

“祭北雁他......”

“他在繁城到處找你。”楊寧舟忽然環顧四周。“但是好像,不是誰都能來的,除非段驚塵願意,要不然沒人能見得到你。”

“為什麼這麼說......”

“這附近的結界不是一般人能解開的。”

寒衣不知道這些事情,楊寧舟實在是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了,看著寒衣的狀態。“你怎麼樣了?還有路公子,他不是也病了麼?”

路遠橋生病寒衣是知道的,畢竟這裡也不算是太大,有時候熬藥的味道傳到寒衣這裡來,還有茗茉時不時的抱怨,然而這些寒衣都不在意。

寒衣看著楊寧舟在不停的找著話題,卻絲毫不提顧霓願的事情。

“顧霓願她.....”

楊寧舟的臉一下僵硬住了,他還是不願提起這個名字。“雪一停我就離開繁城了。”

寒衣沒有順著楊寧舟的話說,楊寧舟現在就是在逃避。

“我見到顧霓願了,在她造的景當中。”

寒衣閉上眼睛,已經決定好了選擇哪種說辭。

“楊寧舟,顧霓願是愛著你的。”

楊寧舟忽然低下了頭,不停的眨著眼睛,想要打碎呼之欲出的眼淚,嘴角抽動著嚥下了滿腹的酸澀。

“顧霓願想讓我告訴你,她愛你。”

楊寧舟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疼痛,也忍不住眼眶當中的淚水,即便是流淚,楊寧舟也儘可能保持著冷靜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