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驚塵回過頭來。看了一眼收拾好的廖白和路遠橋,回身走到寒衣床邊的梳妝檯,開啟最上面的盒子,將裡面放著的一枚破舊的平安符拿了出來。

是寒衣的孃親最後留給寒衣的東西。段驚塵將它收在懷中。

“走吧。”

沒有人知道是要去哪,寒衣更沒有什麼發言權,她連基本的行動都不可以了。

段驚塵再次將寒衣抱起來,路遠橋看著寒衣如同布娃娃一樣,心中縱然有些疑問,可又不敢冒昧的問段驚塵。

段驚塵這種讓人不由敬畏的特性沒有幾個人能抵擋的住。

廖白點了點頭,讓開了些位置,讓段驚塵率先一步出了門,隨即拿起寒衣的弓箭,便下了樓。

剛出了山巒靈秀的門,李榮站在門口的位置,卻沒有攔路的意思,緩緩鞠了一躬便弓著腰退到了一旁去。

遠處的長廊上,燈火攢動很是迅速,像是顧府的家兵,還沒瞧見顧老爺的身影,倒是見到汪夫人和汪藏雪帶著人來。

“把他們給我抓起來!”

汪夫人大聲喊著,手底下的那些人還真的是聽話,手裡拿著武器將段驚塵一行人團團圍了起來。

然而,這些人連寒衣都打不過,還想著能抓到段驚塵?

廖白和路遠橋率先已經拔出了劍準備交手,然而,段驚塵卻穩如泰山無動於衷,他看著汪夫人,眼神犀利像是看透了她骯髒的內心一般。

只見汪夫人手中的佛珠攢動的越來越快,也不知道為什麼,被段驚塵這麼一看,汪夫人很是心虛。

“殺了我顧府的人,就想這麼走了?”

一貫被縱容溺愛的汪夫人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,見誰都以為能向她低頭,可仙乾殿主人的面前,沒有人能如此的情況。

段驚塵只是一瞬的回眸,地面寒冰如同奔湧的戰馬,卷著寒氣侵襲周圍的人群,只是片刻的功夫,那些人的腿都被這寒冰凍結。

連同他們手中的火把一併熄滅。

原本通明的地方黯淡了許多,周圍牆壁燈影搖曳了幾下穩定下來。

完全不用動手,這些人已經沒有了戰鬥的能力。

汪夫人倒是聰明,遠遠的退開讓下人做了肉盾,而汪藏雪也是如此,絲毫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,只要自己安好就可以了。

實力差距太大,這寒冰之力涼入骨髓,汪夫人和汪藏雪也知道攔不住段驚塵,若是衝動行事,那是莽夫所為。

“段驚塵,此事與你無關,我們要的是段寒衣。”

汪藏雪說出了真實的目的,傷了汪藏雪的賬還沒算,正好藉著顧霓願的事情,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寒衣的身上。

這樣就算是懲罰也沒有誰能為了她出頭,汪藏雪也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,心裡惦記的都是如何剷除寒衣這個情敵。

如果寒衣不在了,那沈箐初也算不上什麼,祭北雁自然就落在了汪藏雪的手中,心裡盤算著段驚塵身份高貴也不會為寒衣這個丫頭得罪這麼多人。

然而,這兩個人顯然是低估了段驚塵對寒衣的關心程度。

也不在乎為寒衣樹敵。

在汪夫人和汪藏雪的心裡,身份尊貴卑賤的層次之分已經刻在了骨子裡,這勢力眼的性子沒人能改的掉。

卑賤的人,就是拿來捨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