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衣回到房間之後,陶竹已經回來了,在那繡著微荷的屏風後,升起陣陣熱氣,還帶著微微的花香,寒衣還真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。

寒衣走過屏風看著那乾淨的水中飄著幾朵蘭花,陶竹正好試過了水溫,走到寒衣的面前伸手就要為寒衣寬衣。“姑娘,洗澡水已經準備好,讓陶竹伺候您沐浴。”

寒衣打了個激靈,緊緊的揪住了衣領。“不......不必麻煩了,我自己來。”

陶竹懸在空中的手顯得有些尷尬,卻沒有多說話,緩緩的放下手之後,點頭表示明白了,轉身撤到了屏風之後。“那陶竹在此等候姑娘,若有需要請姑娘吩咐陶竹。”

寒衣看了一眼那陶竹,真的站在了屏風之後,恭順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,寒衣確定了她什麼都看不見,背對著她開始脫下浸了風雪的衣服。

不同於寒衣粗糙的裝扮,乾淨白皙的面板如雪一般,而胸前的印記紅豔妖冶透著一股張狂,寒衣伸手輕輕撫摸那印記。

因為這東西寒衣還活著,也受了不少的罪,低頭看了看,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總覺得這印記似乎比小時候顏色更深了。

寒衣就是一肚子的疑問也沒人能問,全身浸泡在水中,溫熱的水剛好沒過肩膀,寒衣手捧著那蘭花湊到鼻前輕嗅著花香。

段驚塵身上也常帶著蘭花香氣,寒衣搖了搖頭,雙手捧起一把水來洗了把臉,盡力的不去想他。

“嗯......陶竹?”

“陶竹在,姑娘有何吩咐?”陶竹側過身,並沒有走進屏風,寒衣也就鬆了一口氣,再次感嘆陶竹掌握這分寸實在太過嚴苛。

“沒事,我就是想要問你點事情。”想起之前廖白非常著急的樣子,還有路上躲躲藏藏,寒衣反過來趴在了桶沿上。“在這之前的那段山路很危險麼?”

剛才沒來得及問茗茉,寒衣也不想問茗茉,畢竟問出來了,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一陣嘲笑。

“倒也不算危險,卻也不太平。”陶竹回答之前有一瞬間的遲疑,不知道是因為沒想到寒衣會問這樣的問題,又或者一時間沒想到應該怎麼回答。

“我沒發現有魔啊......”

“倒不是因為魔,在那段路上,山匪盛行,經常在晚間攔路搶劫。”陶竹清脆的聲音說的太過平靜,寒衣聽不出來她是不是在嘲笑自己的無知。

就算是聽出來了也不知道她的心裡是怎麼樣的。

倒是這個回答讓寒衣瞠目結舌“山匪?!”

“對,仙乾殿有規定,凡是仙乾殿當中的弟子,不能對任何人動手,就算是山匪,也是人。”

“還有這個規定?”寒衣疑惑的回憶著,她還是第一次聽說。“要是這麼說,遇到山匪了還不能反抗了?!”

“對,因為這點,那路段的山匪時長攔路仙乾殿的弟子,再加上仙乾殿當中的弟子多半都是富家子弟,或者靈力充足的世家子弟,家底殷厚,那段路又是仙乾殿弟子出山的必經之地。”

“那也沒人管管了?”

“白日裡有官府的人管,到了晚上就沒有人去管了,所以大家都儘可能的白天到達驛站,絕不冒險黑夜趕路,當然也有不得已的情況。”

寒衣思考了一下,怪不得,這一路上躲躲藏藏的呢,要是被發現了那還不得被洗劫一空,還不能還手。“這不就相當於仙乾殿還養著一批山匪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