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北雁走了之後,寒衣就出來了,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。

路遠橋坐在了桌子旁邊,晚上的吃食也已經備好,現在卻只剩下三個人,茗茉還是沒有回來。

“茗茉還要去多久?”

廖白也重重的嘆氣。“我也不知道啊,如果可以,倒是想和她一起去,不過她給了我更重要的任務,還有我身為武糾的責任。”

廖白拿著筷子指了指寒衣和路遠橋。“一個是不知畏懼,一個是不知禮數,可讓我操心壞了。”

顯然,不知畏懼說的是寒衣,而不知禮數說的就是路遠橋。

寒衣從不害怕什麼,說做就做,而路遠橋忍不住的時候,就會與之爭鋒,就像是剛才和祭北雁那般。

路遠橋笑了笑,雖然覺得歉意,但是卻從不想著改變,這是他骨子裡的高傲,可以忍,但是忍不住的時候必然會反擊。

一邊吃著飯,一邊將剛才沒有說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廖白。

廖白和路遠橋的想法很接近。

“那如此說來,這顧府當中並不太平。”廖白夾了一口米飯,看了看卻沒有吃下。“你們不覺得,整個顧府就想一塊巨大的石頭,壓著每一個人。”

路遠橋忽然感慨。“這就是大戶人家啊。”

廖白想想也是如此,廖白出身門第,雖不是大家大業卻也不差,但上面只有父母,還有一雙弟妹,沒有其他親戚,也不會有像顧府這般的情況。

路遠橋的情況不太清楚,可瞧那談吐處事,必然也是大戶人家的孩子,在看看寒衣,應該不懂什麼叫做大戶人家了。

吃著桌子上的飯菜,寒衣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神。

入夜之後,寒衣沒什麼事情要做,若是去見顧霓願肯定會被趕出來,寒衣也不想再將顧霓願置於危險當中了,那院子是去不了了。

廖白倒是去瞧了,雖然不像茗茉那樣擅長醫理,但是好歹也見過不少情況,今晚好像就是要去和楊寧舟一同守夜,看看情況。

楊寧舟自然是時刻檢查顧霓願的情況,廖白則是去看看有沒有妖魔出現的痕跡。

寒衣依舊坐在二樓的床前看著院子裡的人,路遠橋在李榮說話,又回了房間,寒衣想著會不會再看見那紅裙的女童,打量著周圍陰暗的樹影當中。

可是院子當中時常有人來往,想必她也不會出現。

不知道別人能不能看見那個紅裙女童,反正每次出現的時候,都是沒人的時候。

忽然間顧府前面的一座院落燈火通明,又有陣陣笙簫傳來,寒衣看著那裡,應該是顧府中間地帶主屋附近。

看那方向似乎接近老太君的院子。

路遠橋也從一樓出來站在院子裡看向了那邊。“他們可真有興致。”

寒衣在樓上與路遠橋說著話。“他們在幹嘛。”

路遠橋回身昂起頭來,看著趴在欄杆上的寒衣,一二樓的距離並不遠,兩個人之間說起話來沒有絲毫阻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