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就是來喝酒的啊。”路遠橋玩味的笑著,又給寒衣倒了一杯冬雪陽。“這酒可不便宜,好好嚐嚐。”

“那你怎麼不叫廖白和茗茉一起來。”

寒衣終究會因為一人獨享而感到抱歉,也會因為廖白沒有嚐到這酒而感到遺憾。

路遠橋很快就給出了答案,也很真實。“我沒錢,請不起三個人。”

同樣沒錢的寒衣瞬間收回了自己的遺憾,選擇閉口不言只管喝酒,時而吃著桌上的糕點。

路遠橋看著寒衣,忽然眼神看向了二樓,那間正對著他們的廂房。

那廂房的窗戶關得嚴嚴實實,從外面看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樣貌,可路遠橋心裡明白,那間廂房當中,是有人在的。

這時候,在大堂前面的臺子上,幾個少年搬來了一張小桌,後面跟著一個像是書生的老人。

“這個時間,正好是說書人的場子,挺有意思的。”路遠橋照例給寒衣解釋。

等那老頭開場時,路遠橋忽然站起來。“寒衣你先喝著,我去去就來。”

寒衣點了點頭,目光落在那老頭身上,有些好奇他會說些什麼故事,路遠橋也趁著這時候,離開了位置。

老人口中講的剛好是以前的妖魔大戰,仙乾殿成立的初始,這也成功的吸引了寒衣。

路遠橋繞過大堂,站在去往二樓的樓梯口,回頭看了一眼聽得津津有味的寒衣,撩起長袍下襬上了二樓。

比起大堂,二樓要更安靜一些,尤其是現在,二樓幾乎沒有什麼人,上了樓梯之後,長廊一直通向了底端,左邊是一間間廂房。

路遠橋從第一間開始,經過的每一件都伸手將門推來,確認裡面無人。

到了第四間的時候便是拐角。

路遠橋推開了第五間之後,躍過了第六間的廂房,開啟了第七間和第八間,毫無意外都沒有人。

路遠橋走回第六間的廂房前,推開了門。

背對著門口坐著一個男人。

一身暗紅長袍張揚思火,墨色長髮玉冠束起,頗有些謙謙君子的氣韻,可在這一身張狂的氣場之中,顯得格外諷刺。

他的手邊放著一壺冬雪陽,顯然已經喝光了,他的手正饒有興致的玩弄著青玉盞。

另一隻手中盤著兩顆光滑的玉球,時而碰撞出清脆的聲響,又相互摩擦。對於路遠橋的到來,他絲毫無動於衷。

路遠橋回身關上了門,走到了那男人身旁,順著那視窗的位置看向一樓,正是寒衣。

“今日二樓無人。”那男子慵懶的聲響頗有磁性,這讓聲音顯得渾厚,可偏偏又讓人覺得有些玩世不恭。

他在嘲諷著路遠橋剛才逐一檢查的行為。

路遠橋顯然已經習慣了他這玩味的嘲諷。“小心些總歸是好的。”

那男人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將那青玉盞當中的酒一飲而盡,隨手一丟,根本就放不穩,那玉盞滴溜溜的從桌上掉落在地上。

一聲清脆的聲響,那青玉盞碎成了一片。

那男人瞧都不瞧,路遠橋也沒有在意。

兩個人就這樣默不作聲,還是路遠橋先說了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