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陌生人同坐一桌也讓寒衣不自在。

“我們為什麼一定要來這吃麵啊。”

路遠橋笑了笑,接過了店家遞過來的兩碗熱騰騰的面,看著倒不是有多美味,但是總有一種歸於平凡的寧靜。

乳白色的麵條一指寬,清透的湯水泛著點點的油花,幾葉青菜臥在面旁繞著中間的一個荷包蛋。

這讓寒衣想到了齊夫人時長做好了面等她訓練回來。

寒衣很喜歡那種有人等待的感覺,像是有了歸處,看著那面,確實有了些食慾,儘管是已經吃飽了,也想要再嚐嚐。

或許它的味道已經不是最重要的,而是它讓人回憶起那份獨特的情懷。

從桌子中央的筷籠子當中隨意拿了雙竹筷子,有些冰涼,不過在這熱騰騰的麵湯當中,這都不是問題。

“據說這家攤子是樊城的老招牌了,不嚐嚐可惜了。”路遠橋埋頭吃了一口,寒衣有些不知所云。

寒衣已經打算吃著了,路遠橋的話倒是顯得有些突兀。

可另一邊坐著的兩個人,倒是接上了話。“這小哥兒是明白人,進了這繁城定要吃一碗這清湯寬面,在這擺攤都有些年頭了,老闆都換了兩代,可這味道沒變過。”

路遠橋很是熟絡,也就和他們聊上了,從繁城的曾經到如今的輝煌,都說了一遍。

一貫不喜歡和陌生人相處的寒衣一直悶頭吃著面。

這面的味道倒是沒有太獨特,可吃著的時候,總會覺得心裡暖暖的。

儘管吃著面,寒衣也聽著他們的談話。

路遠橋與他們聊得開心,又問了店家要了一份醬牛肉,說是請客。

拼桌的兩個男人笑的眼睛都要沒了,自然,寒衣也算是借了光。醬牛肉勁道卻不太硬,入味鮮香。

吃了一半,路遠橋終於進入了正題。

“二位大哥,我們剛來繁城,瞧著這氣氛不太對啊,可是發生了什麼事了麼?”

“你還不知道?”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,其中一個便壓著聲音對路遠橋說道。“這繁城最大的人家出了事了,顧府的二小姐忽然得了怪病昏迷不醒就要死了。”

而另一個也不甘示弱,藉著話茬繼續說道。“前一陣子,顧家老爺子去世,顧家還鬧了起來,不久顧二小姐又出了事,這坊間都說,顧家是惹了什麼妖魔,不得安生。”

路遠橋也問過百里襲,可顧府的事情,他並沒插手過,到繁城的原因也只是因為寒衣而已。

寒衣終於明白路遠橋為什麼來這裡吃麵了,也知道為什麼他要拼桌還一個勁的套近乎。

對於打聽訊息來說,這裡再合適不過了,沒有達官貴人,有的只是在這城中忙忙碌碌的城中人。

“怎麼就說是有妖魔呢,我瞧著繁城這不是很太平麼。”寒衣也受到了路遠橋的啟發開了竅,一起說著閒話。

“所以說,咱們這城裡的人都希望二小姐快點好起來。”其中一個男人滿臉的惋惜。“都說是這二小姐一個人抗住了這妖魔,才會昏迷,繁城才會這樣太平。”

說著話,那個男人頻頻搖頭,還重重的嘆氣,顯然除了顧府當中的奴僕之外,連同著城中的百姓,都想要顧霓願好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