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語雖輕但是卻印在了寒衣的腦海,祭北雁確實知道自己的秘密,也說出了寒衣心中最深的痛。

寒衣低下了頭卻不做辯駁,從小到大聽著這樣的話早已麻木,祭北雁看著寒衣垂下的眼眸,纖長的睫毛輕顫。

鼻翼微微動著,顯然看破了寒衣一貫裝出的那種無所謂態度。

祭北雁伸出食指,勾著寒衣的下巴,讓她提起頭來。“你是被期待的,至少,我期待著你能治好顧家二小姐。”

寒衣抬起頭看看這祭北雁近在咫尺的面龐,有一瞬間的慌神,雙手攥緊了拳頭,卻又放開,在祭北雁的這種憐憫之下,曾經的不公又在心中翻湧。

然而寒衣卻明白,她不能依賴這種溫柔,向後退了一步。“可是我不會醫術啊。”

“顧家二小姐的病,光靠醫術是治不好的。”祭北雁收回了手,揹著手繼續走著。“如果醫術能治,顧老爺的實力財力人力,早就治好了,可這次就連我也無計可施。”

寒衣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句話當中,她有些感動,畢竟面前的這個人說,她是被期待的。

“那你怎麼覺得我能治?我不會醫術,連靈力都沒有。”寒衣和祭北雁也說了實話。

祭北雁卻不怎麼驚訝。“可是你有別人沒有的東西,我雖然知道並不是全部,但是我大概能猜得到。”

寒衣有些緊張,瞪著眼睛看著祭北雁。“你猜到什麼了?”

“我能猜到什麼。”祭北雁竟然忽然想使壞逗一逗寒衣。“猜到你的秘密唄。”

“這可不能對別人說出去!尤其是......”

“尤其是仙乾殿當中的人?”祭北雁順著寒衣的話說了下去,還看著前面廖白他們的背影。“你放心,我不會說的,如果有一天你被發現了,離開了仙乾殿無處可去便來找我。”

“不會被發現的。”寒衣像是在安慰自己,加大了力氣又說了一遍。“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!”

祭北雁的表情忽然柔和了下來,語氣當中頗為關心與疼愛。“每次用那力量,都會疼麼?”

“這不是我的力量,我也不會用,只是有這東西妖魔就無法近我的身,像是之前在村裡的時候那樣,太靠近我而被灼燒還是第一次。”

寒衣伸手揉著胸口印記的地方。“妖魔的力量越強,離我越近,胸口的印記就會越疼,像上次那樣,我甚至感覺我都要被疼死了。”

“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得到印記的?”

“九歲的時候吧,我也記不太清了,反正是剛到仙乾殿沒多久的時候。”寒衣忽然苦笑了。“因為不認字被抓進地牢了,就奇奇怪怪的得到了。”

“看起來你應該是仙乾殿演武山中的弟子。”祭北雁不像是剛才那般說的風輕雲淡,語氣當中甚至是帶著一絲絲的微怒。“一定經常要與妖魔近距離打交道來實戰訓練。”

寒衣沒能覺察祭北雁語氣當中的微妙變化,點了點頭。“嗯對,演武山的訓練一大部分都是要與妖魔近距離打交道的。”

“所以你這麼多年為了藏著這個秘密必須忍耐這種疼痛。”祭北雁聲音沉了下來,看著寒衣的眼神更為真摯,不知為何,祭北雁的心頭有些痛楚。

說不出來的怒火流轉在胸腔無處可發。

寒衣雖然不知道這話有什麼問題,卻也知道這讓祭北雁心裡不痛快,害怕像上次那樣一走了之,寒衣趕快解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