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大當家在寒衣的步步緊逼之下,嘶吼著想要進攻,可出於野獸感知危險的本能,竟然步步後退,如此可見,在這個人的體內確實有魔的力量存在。

寒衣偷偷瞄了一眼路遠橋那邊,絲毫沒有在意這裡的情況,想起之前在村子裡的時候,寒衣緩緩向著大當家的伸手。

伴隨著胸口印記的疼痛,大當家也極其難受,就在寒衣的指尖碰觸到他的肌膚的時候,陣陣灼燒的感覺從寒衣的指尖傳來。

而大當家身上那青色的脈絡像是被灼燒般落盡了一地紅色灰燼,寒衣的胸口越來越痛,再也受不了收回了手。

而大當家也隨機安靜下來,反倒是如同野獸舔舐傷口一般,想盡辦法舔舐剛才寒衣碰觸的地方。

很快那青色的脈絡又重新長了出來,寒衣看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灰燼,難不成這還算是解藥了?可要是救人的話,又能用什麼藉口呢。

寒衣陷入了糾結當中,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,最後還是握了握拳頭,後退了一步之後,放棄了直接救人的念頭。

“路遠橋,我們要不也走吧。”

路遠橋倒是有點驚訝,轉過頭來看著寒衣又看了看被鎖鏈捆綁著的大當家,點了點頭。“那走吧,一直沒有出事的話,也不用擔心這一時半會了。”

寒衣總是覺得路遠橋的一言一行有什麼深意,可總也抓不住什麼苗頭,而路遠橋也不提這事,反倒是對寒衣說的話言聽計從。

出了山洞,蒼白的山澗當中竟然飄起了薄薄的清雪,寒衣緩緩伸出手,接著幾朵雪花,在手心之中轉瞬便化成了清涼的水。

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天空,幾朵厚重的雲朵緩緩湊到一起。

“當下時節,怕是下雪的日子越來越多了。”路遠橋也隨著寒衣的視線看著高高的天空。

他雙手背在身後,寒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她總覺得路遠橋的言語之中帶著些許蒼涼,最近的路遠橋似乎越來越多愁善感了。

寒衣正看著路遠橋出神,而路遠橋突然偏側過頭與寒衣對視。“怎麼?”

“沒什麼,就是覺得你最近有些奇怪。”

路遠橋斂下眼眸,輕笑著沒有回答,而是踏在那清雪之上,留下一串淺淡蕭然的腳印,寒衣順著腳印的一旁也走著。

她看不透路遠橋的感覺,就像是看不透段驚塵,他們就像是一種人。

“路遠橋,我可以相信你麼?”

寒衣的話讓路遠橋前行的腳步停頓了一瞬,駐足在一棵松樹之下,站在他身後的寒衣看不見路遠橋現在的表情。

“寒衣,你想相信,那就相信,不想的話,就不信,這是你自己決定的事情。”

路遠橋思考了很久還是給了寒衣一個不算回答的回答,寒衣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路遠橋遠行的身影,想著剛才的話,路遠橋總是能說出一些令人思考的話來。

而寒衣也是第一次,需要自己選擇生活當中的真與假,或許,這就是山外的世界。

路遠橋已經走遠,看不見他那素雅青袍的悠然,剩下的僅剩這山崖下的蕭條雪景。

“來人啊!救命!”

“啊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