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下葬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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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衣站了起來,沒有人理會她骯髒不堪的衣服還有已經凍得紫紅的小手,寒衣站在原地目送著那些人跟在段驚塵的身後離開。
唯獨留下了那個對著寒衣揮舞著長刀的男人。“我會一直盯著你的。”
留下了這句話,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,寒衣不知道為什麼如此仇視自己,也不知道所有人都想要殺死自己,為什麼段驚塵一定要留下這條性命。
想起自己改姓的小伎倆,這十月的雪像是下在了心頭上,滿是冰涼,生活了九年的地方,還有那疼愛自己的爹孃,而這姓了九年的姓氏,只能留在自己的心裡了。
悽清的庭院,簡陋的鞦韆上積滿了白雪,曾經的過往歷歷在目,回憶如洪水猛獸,而夾雜在這溫馨記憶之中的,只有父母慘死的模樣。
還有一個,手足無措的自己,逃避了死亡,丟了姓氏,愧疚蔓延侵蝕著寒衣不成熟的心性,逃,寒衣只想離開這裡。
沉默不語成了寒衣處理悲傷的方式。轉身的時候,紫紅色的小手鬆弛,一直攥緊的那枚平安結落在地上,被白雪掩埋,像是謊言下永遠被掩埋的真相。
那個似乎恨透自己的男人,手裡還提著那把閃著銀光的長刀,毫無耐心的催促著站在原地的寒衣,似乎認定了寒衣是一個對與父母慘死毫無感情的魔鬼。
等寒衣趕上了那些人,卻只敢靜靜的跟在他們身後,就算是年幼的寒衣,也能看的出來那些眼神當中的厭惡,只有段驚塵不同。
段驚塵,成為了寒衣心中的救命稻草,而那溫柔的笑,也成為了寒衣生存下去的希望。
“說什麼好聽的,不過也是一個小白眼狼,你的爹孃死了一點表示都沒有。”
拿著長刀的男人,依舊保持著對寒衣的警惕,冷嘲熱諷之中的寒衣也只能是將這些話咽在肚子裡,每個人處理悲傷的方式不同,而寒衣也是不知道應該有什麼樣的反應。
“我......”
寒衣想要反駁,卻說不出話來,心中發酸總是有些痛恨自己。
“鰲溶。”
段驚塵出言打斷了這個男人的話,帶著微怒,鰲溶悻悻止住了話題,對寒衣輕蔑的眼神卻沒有收斂,寒衣並不在意,現在讓她心傷的,是她離開了生活九年的地方,離開了父母。
“鰲溶,厚葬寒衣父母的事情,你去做吧,畢竟是兩條人命。”
寒衣的心裡好受了一些,她很感激段驚塵,縱使鰲溶不情願,但還是聽從段驚塵的話。
而鰲溶不屑的冷哼,猶如一記冷刀紮在寒衣的脊樑骨上,寒衣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會被這麼厭煩,想要知道答案唯一能問的人也就只有段驚塵了。
卻在寒衣想要問出口的時候,段驚塵似乎察覺到了寒衣的想法,迴避了眼神轉過身去,踏著步伐離開了,寒衣追了兩步,段驚塵卻像是可望不可即的雲端。
明明就在眼前,卻是那樣的遙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