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這樣,反倒是更不容易問出口了,路遠橋絲毫不提這事情啊。

寒衣再一次在心中吶喊。太難了。

“今日睡吧,明日我們啟程到下一個地方去。”廖白站起身來,寒衣跟隨在他身後,進了門將門關上了。

“難道說,仙乾殿又送信來了?”茗茉對這個倒是有些關心的,廖白點了點頭。

“那有沒有格外的話是給我的?”茗茉想要知道段驚塵的訊息,也想要聽段驚塵說給她的話,也只有這樣,茗茉才能感覺到自己對段驚塵來說是特別的。

“沒有。”廖白說的輕飄飄的,也沒有注意到茗茉的臉色。

“行吧,就這樣吧。”剛緩和不少的氣氛再次僵持,茗茉躺下翻身背對著人,又開始了她裝睡的行動。

可這次寒衣卻不像是剛才那樣緊張了。畢竟廖白沒有因為冷戰而回避到門外去了,寒衣也合衣躺下,時不時看著路遠橋。

路遠橋收拾好了東西也躺下了,依舊不沒有什麼話對寒衣說,越是這樣寒衣越覺得折磨。

“睡覺睡覺。”自己嘟囔了兩句蓋上了斗篷閉上眼睛睡下。

睡夢中的黑暗無求無盡,冰冷的讓人無法呼吸,而在前面,寒衣似乎看見了燈火綽約,映著寒衣臉頰暖暖的,仔細看看,那正是凌兒的燈籠散發出的光芒。

寒衣忍不住輕輕的微笑,她知道那是無害的,跟著那燈光走著,看到了一個女人提著燈籠在等著她。

女人面若桃花,眸若春水,想來像是春日生的,活潑的笑容充滿了春日的勃勃生機,頭上那支藍花簪子映著燈籠的光芒閃閃發亮。

一身漂亮的裙子隨著微弱的風輕輕起舞,像是燈籠上繡著的蝴蝶,自由而美麗,寒衣走近,剛想說話的時候,身後傳來了一聲沉沉的男子聲音。

同樣溫柔的叫著面前的女子。“凌兒......”

寒衣回頭看去,正是老闆年輕時的模樣,眉宇之間還帶著男子的鐵骨錚錚,他的眼中只有那女子,而凌兒眼中,也只有他。

寒衣看著凌兒緩緩的舉起手來,寒衣感覺自己好像不受控制般也慢慢的舉起手想要拉住面前的手,可就在咫尺之間,一直大手已經覆在了凌兒的掌心。

眨眼瞬間,凌兒與那老闆已經執手相伴,將要遠行,相互看著對方的眼中充滿了愛意,笑容之中帶著笑意,驅散了這黑暗之中的寒冷。

忽然之間,燈籠的光芒照亮了周圍,是一片片隨著風捲著浪的油菜花。

寒衣環顧四周,站著形形色色的人,或許是那些已經死去的人,也得到了安息。

寒衣看著面前的景色,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風中的甜味,嘴角微微上揚也忍不住笑著。

周圍的那些人跟在了凌兒和老闆身後逐漸向著遠方走去,而寒衣有緣能看到這一幕,內心流過暖流,翻滾著催人流淚。

忽然凌兒走到油菜花田的邊緣停下了腳步,她緩緩轉身,看著寒衣,嘴唇一張一合對著寒衣說了什麼話,可那一陣風吹著寒衣的髮絲,也吹散了凌兒的話。

寒衣似乎聽清了,又感覺不清不楚,她感覺這很重要,邁著腳步想要追上去聽得清楚一些。

可雙腳像是被牢牢的釘在了地上,而凌兒緩緩的轉身,已經消失在了油菜花田的邊緣,她身後的那些人也一個個接連消失。

寒衣想要伸手抓住他們問個清楚,想要喊住他們,又不能發出聲音,忽然間,寒衣聽清了一部分。

“寒衣,你要小心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