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驚塵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茗茉,根本就不想理會她這種無理的糾纏,段驚塵也知道,茗茉也只是乘口舌之快。

茗茉看著段驚塵並不在意,心裡總有些落寞,但又很快振作起來,現在的她並不需要段驚塵的心中能有她的一席之地。

只要自己還有用,還可以幫段驚塵,那就足夠了,這次面對的是百里襲,更要小心加小心。

回到住處的寒衣,躺在床上緊閉雙眼想要入睡,卻怎麼也睡不著,睜開眼看著頭頂的帷幔隨著風輕輕浮動。

腦海當中閃現出在幻鏡當中看到的一切,那個女子,好像很重要,不知不覺,寒衣的手按在了胸口,那處的印記已經安靜下來。

寒衣並不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麼,但是段驚塵不讓她和任何人說的話,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。

寒衣扯著被邊,翻了個身,將整個被子抱在懷中蜷縮著身體,想著想著竟也睡了過去。

她實在是太累了,夢中寒衣似乎回到了曾經,隨父親打獵,給母親採一束山谷當中的幽蘭。

快要到家的山頭上,正好能看見那裊裊炊煙,是母親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父親和寒衣從山澗回來。

儘管沒有多少獵物,一家人在一起也總能過下去。

寒衣不知道這叫做思念,只是覺得在夢中的自己也是有些心酸。睡夢中的寒衣皺著眉頭,不知道呢喃著什麼。

這時候,緊閉的門扉緩緩開啟,段驚塵看著床榻上的寒衣,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,看著床上的寒衣似乎睡得並不安分。

想也不用想是為什麼,之前確實受了不少罪,段驚塵輕輕的抬起寒衣的胳膊,拽著被子好好的給寒衣蓋上。

看著寒衣的睡顏,段驚塵略微嘆氣,輕聲坐在了床邊,伸手撫平寒衣眉間的惆悵,攤手覆上寒衣額頭,一道溫柔白光涓涓流入寒衣身體當中。

寒衣隨之安穩下來,睡得沉沉的,沒有了夢中呢喃,面頰微紅呼吸平穩,這平常的模樣,倒是讓段驚塵感覺。

如果沒有這一切,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孩子,生於山林,長與山林,出嫁生子。段驚塵俯下身,寬大的袖袍幾乎都要將寒衣完全包裹住了。

段驚塵的青絲墨髮垂落在寒衣脖頸之間,唇畔離寒衣耳旁只有半寸距離,清涼的呼吸躍過寒衣的耳廓,緩緩開口說道。“很快,就會結束的。”

留下了這句話之後,段驚塵起身,從袖子當中掏出了寒衣母親親手做的那個平安扣,放在了寒衣的枕頭旁便關好了門離開了。

次日清晨,寒衣早早的起床精神百倍,好像很久都沒有睡得這麼舒坦了,寒衣覺得是因為自己透過了考驗就沒有那麼大的煩惱了。

蹦蹦跳跳的去了伙房,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雖然冷漠但是少了之前的那種厭惡,茗茉似乎昨晚沒有回來,寒衣卻也不關心她去了哪裡。

畢竟茗茉的身世在她看來時一頂一的好,說不準就是回家了。

看著早飯的熱粥和包子,以前為了避開人群總是要最後來伙房,不是沒有了吃的,就只剩下涼的了。

現在好了,可以放放心心的吃個熱乎的了。

寒衣坐在一旁,周圍還是沒有多少人願意靠近她,寒衣卻也不介意,反正要去修武學了,大概也是要搬去別處,這兩日的冥想也就不去了。

隨身的東西不多,沒什麼要搬得,寒衣也樂得清閒。

咬上一大口包子,汁水香噴噴的,是寒衣最喜歡的肉包子。

“段寒衣,段寒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