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種捉拿的理由似乎在那些習武弟子的眼中也是毫無道理的,那本《妖魔釋》在修行的時候也時常看看,尤其是習武的弟子少不了和妖魔打交道,對妖魔瞭解的越多越好。

而這次的召集本以為是剷除妖魔,誰會知道這般的嚴陣以待只是對付一個九歲的孩童。

這讓他們心生憐憫卻不能違抗命令,同情與憐憫使得他們的動作輕柔了不少,寒衣也不做抵抗,一切都順利進行。在這個少了人情的仙虔殿當中寒衣無所謂在哪。

押送的過程中,原本就好奇寒衣身世來歷的人更是湊了這個熱鬧,低著頭的寒衣也只能看著石路上落滿的合歡花,還沒有枯萎靡亂保留著清純的稚嫩。

最終的結果還是那抹緋色消失殆盡,只剩不堪入目的劣土色。

一路走來都是格外的爛漫,仙虔殿的花海芬芳之中,寒衣卻總是有種奔赴刑場的悲壯。她被領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,安靜的只能聽見蟲鳴,須臾又消失不見。

在弱肉強食下或許已經成為了鳥兒的腹中餐。

冰冷的鐵柵欄中吼叫撕裂凝固的空氣,打在寒衣的心中震盪不堪,她本可以平淡的接受一切懲罰,卻不知道那通往低下的臺階延伸抵達黑暗。

滴滴答答的水聲,看不見哪裡落的水,踏在溼滑的臺階上向下走著,寒衣的小腿都已經打顫,無聽長老毫無畏懼的前行,背影的仙風道骨卻讓寒衣覺得是冷漠無情。

他雙手背後還緊緊攥著那本《妖魔釋》。

越是向下野獸的嘶吼聲音越是強烈,她想要求饒只要不是這裡就好,寒衣卻也心知肚明自己逃不過這一遭。

地下陰沉潮溼,搖曳的燭光之下總是像潛藏著什麼,寒衣站在原地,她的堅持被擊碎,敗下陣來。

“我......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書.......長老......我不識字的......別把我關在這求你了。”

寒衣說話,自己都能聽見語調當中的顫抖,無聽長老嗤笑。“事到臨頭,你就拿這種把戲糊弄我?”

理所當然,寒衣也是早就料到,無聽長老是不會相信她的話。“我真的,不識字啊。”

沒有人相信,似乎不識字在這裡是一個完全不會出現的事情,然而,這就是寒衣,真實的寒衣。

“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麼?你知道這裡面關著的都是什麼?”

反正不能是好東西就是了,寒衣甚至是不敢抬頭看一眼,被帶進了牢房當中,冰冷潮溼的地方透著死氣,誰會知道仙虔殿會有這樣的地方。

牢房的鐵門關上,柵欄外是無聽長老得意洋洋的模樣,寒衣看著他的面龐,這張臉當中的嘲諷刻在腦海。

“這裡是仙虔殿的地牢當中,關著的都是些為禍人間的妖魔,遲早都是會被消滅的。”

寒衣看不見其他地方的情況,這種茫然的未知讓寒衣感到格外的恐懼。她要一個人留在這裡麼?

“別把我關在這......”寒衣軟弱的求饒換不來一絲饒恕,儘管是莫須有的罪名也要為之負責,無聽長老根本不想再理會寒衣。

若是不能讓她去死那就將她一輩子關在這裡,沒有違抗段驚塵的決定也沒有放過寒衣。無聽長老甩手將那本《妖魔釋》扔在了寒衣的面前,無關緊要的一本書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