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祭旗!”

點將臺上,皇帝陛下暴喝一聲,便有數千騎兵同時躍出,人呼馬鳴,手中的長槍馬刀呼啦作響。

“殺!!!”

千餘騎兵縱馬狂奔,飛速行至點將臺下,看準那祭臺上綁著的牛羊牲口,手起刀落,動作整齊的就像一片凜冽的寒光。

數千牲畜的首級便被同時砍落,血跡灑滿校場。

騎兵高舉那血淋淋的首級,飛速回奔,血光激起了將士的殺氣。

“殺!”

“殺!”

三十餘萬軍士高舉刀槍,齊聲喊殺,聲勢直達雲霄,驚天動地!

許樂身邊許多軍士,皆雙目赤紅,血姓勃湧,粗大的嗓門,將許樂的耳膜都震得嗡嗡作響。

皇帝陛下迎風頂立,滿頭長發在零星小雨中迎風飛舞,猛的舉起手中長劍:“風!”

將士齊聲怒吼:“風!!!”

皇帝陛下:“風,大風!!!”

“風,大風!!!”

“鏹!”

皇帝陛下抽出長劍,虎吼一聲,道:“起!!!”

大風起兮雲飛揚!

咚咚的戰鼓,震天的長號響起。

三十餘萬大軍,就像一字排開的長蛇,隨時準備開拔,那高高飄揚的旌旗,就彷彿是每一個出征的戰士的心情,興奮而又悲壯。

成千上萬的民眾,圍繞在道路兩旁,跟隨著隊伍一起奔跑,一眼望不到邊的軍伍,與兩邊的民眾,彙成一條巨大的蒼龍。

戰爭,總是要死人的。

這一去,只怕多半就是生死別離了。

白發蒼蒼的老孃,新婚燕爾的嬌妻,承歡膝下的兒女,一遍一遍的呼喊著親人的名字,淚水流幹了,只盼望著能再看上一眼夢中人的模樣。

偶爾尋到了親人的,便緊緊擁在一起,再也不願分離。

那一袋袋的瓜果幹糧,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,便直直往兵士們手中塞去。

“最難是別離!”

那悲壯蒼涼的氣氛,直令許多站在皇帝陛下身側,廝殺多年的老將,忍不住的雙眼濕潤,不勝唏噓。

雖說許樂原本就是一名特戰兵王,但是在世俗界之內,以前許樂也從未經歷過此等情景,

這是一種真正的生離死別!

望著那無數拖兒帶女、翹首以盼、哭得都斷了腸的妻子和老孃,這種震撼的滋味,非親身經歷,難以言語形容。

而緊緊圍繞在許樂身側的侯爺府人馬,也難免有些傷感。

誰不是爹生娘養的?此次揮師西進,若真的是死在戰場上,可就真的是從此天人兩隔了!

許樂晃了晃腦袋,長吸了一口氣,大手一揮,正準備下達命令,

就在此時,皇帝陛下的聲音再次響起,

“開國縣候許樂何在!?”

許樂心頭一驚,拍馬上前,“微臣在!”

皇帝陛下揮了揮手,大太監三德子便直接從袖中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聖旨,高聲念道:

“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!封……開國縣候,忠勇將軍,禁軍都統,禦林軍統帥,錦衣衛副指揮使許樂,為……西方行軍大都督,名言軍律!”

“騎營當先,步營緊隨其後,日行六十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