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銘愣了愣,望著許樂臉上的神情,突然打了一個寒顫。

不要誤會,此時的他,自然並不是驚懼許樂,而是因為許樂的話,並沒有錯,曹家家規甚嚴,尤其是曹衛晉曹將軍,平日子最是討厭的就是家中子侄仗著家族威勢,做出各種孟浪之事。

曹衛晉坐鎮鄴城,甚少回京師,所以曹家子弟便有些放縱,甚至顯得格外的放浪形骸,但,曹銘既然來了鄴城,今日之事如若被曹衛晉知曉,估計曹銘不死也得脫層皮。

曹衛晉真的會抽死他!

一念至此,曹銘便有些心慌,但,他依舊不願意就此認慫,咬著牙罵道:“你放屁!少在這兒危言聳聽!我就不信,我叔叔會為了你一個區區校尉,就為難我這個親侄兒!”

“哦?是嗎?”

許樂滿臉不可置否,然後扭頭望著那名府兵,略微有些歉意的說道:“按照律法,曹銘理應下獄,但,他畢竟是出身我們曹將軍曹府,所以,人是不能交給你了,這件事稍後我會親自找譚雲飛解釋,希望你不要介懷。”

那名府兵滿臉漲紅,連連擺手,一句話都沒有多說。

事實上,許樂如若當真把曹銘交給這些府兵,那才當真是一塊燙手的山芋,試問,誰敢當真把曹銘押入城主府大牢?估計連譚雲飛都未必敢,唯有許樂親手處置,才是最為恰當的。

爾後,許道:“你說的對,無論如何,你都是曹將軍的侄兒,曹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,平日裡對我也極為關照,再加上我們鄴城軍一向非常護犢子,所以,我不會把你交給城主府。”

曹銘聞言,如釋重負。

但是,下一刻,他就徹底抓瞎了。

因為,許道:“但是,當街毆打府兵,這是重罪!所以,我會派人親自把你押回鄴城軍大營!我相信,曹將軍一定會好好管教管教你,讓你長點記性的!具體如何處置,還要看曹將軍的心意了。”

曹銘目呲盡裂,直接就嚇破了膽。

可許樂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,直接沖卓戈吩咐道:“卓戈,你親自走一趟,帶人把曹銘給我押回鄴城軍大營。”

“遵命!”

接下來,卓戈不顧曹銘如何掙紮,直接帶人把他押回大營,而許樂則帶著牛耿,緩緩入城。

但,經過了此事之後,那些修煉者卻愈發的老實,嚴格的遵守鄴城的規矩,再也不敢逾越或者挑釁那些府兵了。

這是廢話,沒看到連曹衛晉的侄兒,都因為毆打府兵被押了嗎?難不成,在鄴城周邊,還有比曹衛晉面子更大的?

而這,也正是許樂所要達到的真正目的。

無規矩不成方圓,鄴城如今是多事之秋,各路牛鬼蛇神齊聚一堂,必須震懾宵小,如若不然,被眾多修煉者無視城規,那鄴城就要徹底亂套了,所有的規矩都會蕩然無存。

當然,最為重要的是,在許樂心頭,他始終認為,軍人……不可輕辱!確切的說,是不應該被任何人羞辱!

無論是城主府府兵,亦或者是鄴城軍甲士,他們要麼是守護城池,要麼是保衛邊疆的戰士,

此等忠義之士,豈能被一個世家子弟羞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