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辦法,只能分乘兩輛。

司機開一輛,俞老與許樂以及俞昌國坐一輛,俞老的小兒子俞國慶開著車在後面載著他的母親。

俞老很健談,問了許多許樂以前的事情,許樂也沒有藏著掖著,撿著可以說的說了一些,但是俞老追問許樂是何種兵種之時,許樂一笑而過,沒有多言。

俞老很明顯也深知其中的意味,沒有再多說,又問了一些許樂在學校的生活如何,許樂一一作答。

坐在副駕駛上的俞國慶明顯看出自己的父親似乎真的極為看重許樂,偶爾附和一句,卻句句落在點上,撓在癢處,讓人如沐春風,很明顯同樣是一位精通人情世故的高人。

抵達墓地後,俞老對著爺爺的墓碑行了大禮,想起以前得爺爺相救方能生還,不勝唏噓。

許樂也非常感傷,閉口不言。

俞老思索了許久之後,突然滿臉鄭重的開口說道:

“小樂,我也算是你爺爺的不記名弟子,我知道,我如果開口閉口的喊你前輩,你會覺得不舒服,這事傳出去也不好聽,恐怕會鬧出軒然大波。既然如此,我便託大,稱你一聲師弟,你我日後便是師兄弟了,你看如何?”

許樂思索了片刻,微微一笑,點頭稱是。

俞老一副老懷甚慰的樣子,笑吟吟的拍了拍許樂的肩膀。

但是,他的二兒子俞國慶卻急了,“爸!您的身份特殊,這傳出去成何體統?何況,您若是與小樂成了師兄弟,那我們豈不是要喊小樂師叔?我也就罷了,我大哥與您一樣,身份都極為敏感,這……這算怎麼一回事?”

身份敏感?許樂不露痕跡的掃了一眼皺起眉頭的俞昌國,心中便有了計較。

得,俞老退休之前身居高位,看來他的大兒子俞昌國也是子承父業,走的同樣是官途,而且似乎官位不低。

當官的就怕碰到窮親戚,太麻煩,何況是許樂這種突然冒出來的,八竿子打不著的……“親戚”?

爺爺救過俞老的命是一回事,但許樂是另外一回事,大概他們就是這般考慮的了。

既然人家不想與咱有過多牽扯,咱也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,許樂剛想把這件事給推掉,俞老便兩眼一瞪,對他的二兒子俞國慶呵斥道:

“怎麼?才當了幾天的教導主任,就開始看不起人了?成,反正我認下小樂這個師弟了,如果你們不願意,大不了不認我這個爹便是了!”

許樂心中滑過一絲暖流,趕緊打圓場,呵呵笑道:“俞老,這件事無需太過介懷,既然您心意已決,不如這樣,沒人的時候咱們就師兄弟相稱,至於昌國和國慶,我們各交各的,也各論各的,如何?”

俞老滿臉不愉,倒是他的兩個兒子明顯鬆了一口氣。

在此停留了大約一個小時之後,眾人乘車返回。

俞老本想留許樂在家吃飯,但許樂看出他的兩個兒子似乎有些不喜,便婉拒了。

只是在出門的時候,許樂遲疑的片刻,對俞老低聲說道:

“師兄,方便的話,你對昌國說一聲,把藥停了吧,如果身體不適,或許有機會我可以幫他調理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