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婉婉不由一愣,剛要開始冷笑,病房的門卻在這時候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
站在門邊的貴婦人看著她笑笑,走到床前才道:“婉婉,怎麼樣,好些了嗎?”

“媽。”厲冥皓仰起頭來,同那貴婦人打了聲招呼。

貴婦人點了點頭,曲婉婉才意識到,這就是厲冥皓現在的後母,從他親生母親自殺以後,這麼多年以來,一直都是這位貴婦人在照顧他,將他從小帶大。

本來還有一絲尷尬,曲婉婉點了點頭道:“伯母,你好。”

厲夫人笑笑撫了下她的手道:“不用同我這般客氣,這次要不是冥皓闖禍在先,我也得不了你這麼個好兒媳婦不是?”

曲婉婉惶惑地看了厲冥皓一眼,後者卻適時往身後退了一步,移來一張座椅讓厲夫人坐下,“媽,我知道先前是我犯了錯誤,做了錯事,這不,剛才我還在跟我媳婦道歉呢!您來了正好,幫幫我可成?”

“這孩子。”厲夫人笑得和藹,“從小就是這毛病,明明喜歡又不早說,你看現在被人婉婉給折騰得,是我也不原諒你。”

一直熬到出院,熬到厲冥皓那男人一點道理都不講的強行將她從那間小醫院裡帶回a市的家她才明白過來。

原來小時候她當真是見過他的。

那時候曲市長還沒有擔任市長,只是在另外一個城市的機關單位裡當著小局長,那時候厲家與曲家因為兩位老首長爺爺的關係,還有些往來。

也是那時候,才八歲的曲婉婉就見過比她大兩歲的厲冥皓,更是在一次辦家家酒的遊戲裡,軍屬大院裡的小夥伴還為兩人舉辦過一次婚禮。

直到厲夫人絮絮叨叨地把她小時候的種種說出來時,曲婉婉才意識到,其實這麼多年來,他一直記得她,只是她已忘記了在另外一個城市的生活。

a市的大年,就這樣在厲家過去了。

期間她極少同厲冥皓說話,厲冥皓也識相的什麼都不說,只是一邊養著自己的傷,一邊還要招呼著家裡的人照顧她。

年初一的上午周寧突然殺了過來,傭人才將大門一開,她就衝了進來,看著坐在餐桌前正準備喝牛奶的曲婉婉,強忍了半天才道:“曲小姐,我以為你算是一個守信用的人,可你現在坐在這裡是什麼意思?咱們該說的話在北京就已經說清楚了,做人不能一點廉恥都沒有!”

曲婉婉仰起頭來看她,仍然有些一瘸一拐的厲冥皓正好從樓上下來。

“周媽!”他一下來就大喝了一聲,怒目望著站在門口的傭人,“到底是誰讓你隨便亂開門的?”

周媽一陣支吾:“之前周小姐過來的時候是您說過不用通報的……”

“那就從現在開始,不管誰來,沒經過我的允許就不準進來。”

“厲冥皓,你怎麼能這樣對我!”周寧本來有些花容失色,卻在瞧見坐在餐桌前的曲婉婉時趕忙收斂了怒氣才道:“你忘記你爸爸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嗎?他說,過了這個年就會安排我們訂婚的事情。”

“那是你們家跟他商量的結果,不是我的意思,你要結婚找他去。”

“冥皓!你做人怎麼能一點信用都不講?咱們青梅竹馬從小一塊兒長大,我一直都做好準備隨時要嫁你為妻,哪怕你在外面多花心多胡鬧都好,我只要你結婚以後能收收心。可是你,你看看你,玩玩她算了不就行了麼,既然走了你幹嘛還要把這不要臉的女人帶回家來!”

厲冥皓跨步上前箍住周寧的下頜用力向後退開,“我帶我自己的女人回家,關你什麼事情?”

“你的女人?”周寧冷笑出聲,“她是人尤嘉軒的女朋友,你要玩她我不介意,玩完了再丟了就是,反正這世界上的女人多了曲了,我跟你才是一輩子的事情。”

“周寧,我想有些事情你搞錯了,我對曲婉婉不只是玩玩,當初你沒經過我的允許就闖到北京來逼她離開,這遊戲已經玩夠了,現在我不奉陪了,請走吧你,不送!”

周寧被厲冥皓推開,不敢置信地環視了這屋子一眼。

當看到始終安靜著坐在餐桌邊的曲婉婉時,怒火中燒,衝過去拽住她的手就往外來,“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,以為作為曾經的市長千金,你多少還知道些廉恥。原來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,被人上了還死賴著不走,真是太不要臉了。”

周寧的力氣頗大,曲婉婉又是剛恢復的身子,經不住她的拉扯,險些就被她給拉了一跤。

厲冥皓眼明手快,一把掣肘住周寧的肩部,在後者一聲痛叫當中狠狠將她推倒在地。

“我說你鬧夠了沒有!我跟你之間已經完了,早就玩完了,你現在就從我的家裡面滾出去,別逼我來丟你!”

周寧紅紅的雙眼裡面全都是眼淚,委屈地望了厲冥皓一眼又去望曲婉婉,“你滿意了,這下你滿意了!我跟他本來一直都好好的,我愛他啊!我們本來是要結婚的,可是你這個小三,不要臉的小三,你勾引我的男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