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淼心怔忪,“你想做這兩間公司背後最大的老闆?”

“是。除了臣羽名下的酒莊以及餐廳會在芽芽跟思羽成年後被劃分出去,在這之前,你都有控制和行使權力的能力。而‘玉奇’……珠寶本身就是你的專業與強項,所以我並不打算干預太多。表面上,是我用‘宏科’的股份與你交換了‘玉奇’的控制權,可實質上,我將收購‘玉奇’,將它與原來的‘y珠寶’重新整合,成為‘宏科’的一部分。”

“可是你爸爸那邊……”

“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,將那份遺囑隨意拿出來。”

裴淼心沉吟了一會才道:“因為,白家當年給他的承諾,包括那份遺囑上的內容,都只作用於當年他們所擁有的財產,而不包括這些財產在臣羽的手上,經過這麼多年後所創造的全部利潤。而你爸爸……他想要的,是全部……”

曲耀陽彎唇,“你很聰明,心心。”

“那你想要什麼?”裴淼心已經開始冷笑,睜大了一雙倔強的眼鏡看著面前的男人。

曲耀陽的心口一緊,還是很快說道:“我要你到‘宏科’來上班,屆時重新整合的‘y珠寶’與‘玉奇’將會成為‘宏科’旗下的一間子公司,作為子公司常駐總公司的辦公室一員,我要你放棄‘心工作室’,過來上班!”

……

“玉奇”分公司所在的寫字樓底下,裴淼心獨自一人站在街邊,仰起頭向上望著。

這裡曾經是她工作過的地方,也是白家乃至後來的臣羽,透過自己的努力打拼得到的。

臣羽將這一切留給了自己,私心裡,他是知道她未必會接受他其他的財產,可是珠寶,這是她的事業也是她的所愛,即便是為著他予自己的這份心意,她也不會不要這間公司,或將它捐贈出去。

吳曦媛從街邊的小店裡買了一杯抹茶摩卡過來,遞給裴淼心。

“怎麼,到現在你還在猶豫要不要這裡?”

“不是猶豫,只是我也弄不清楚,曲耀陽的提議究竟是好是壞,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受他的提議。”她接過飲料,說謝謝。

“其實說實話吧,在你心裡,情願相信他是真心實意地幫你,還是換一個方式收購你手上的東西?”

裴淼心輕笑,“就連我的顧慮你也看出來了嗎?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?”

“不是你太明顯,只是這個商場上,很多東西都說不清道不明。當然,私底下曲耀陽對你怎樣,那是你們的私人感情。可是,商場上,親兄弟都尚且明算賬了,就連曲市長也在背後處心積慮這麼多年,等著什麼時候接掌他兒子所有的財產了。這就充分說明,一旦和錢牽扯上關係,很多事情都不好預料了。”

裴淼心點頭,“所以,我還是決定答應他的條件。”

吳曦媛笑起來,“你這叫明知故犯?”

“到也不是,只是我覺得光憑我自己一個人的能力,沒有辦法管理得了兩家這麼大的公司。‘宏科’在業內到底是經營多年的老牌企業,由它來經營這兩間公司,也算是對白家家業的繼承與發展,與其讓它們敗在我的手裡,我到情願有人能妥善經營它們。”

這樣一說吳曦媛便也明白,就算曲耀陽是基於公司層面而做的這次收購計劃,裴淼心已經不在乎有誰能擁有這兩間公司,而是誰能好好地,將這兩家公司經營下去了。

夜色低垂的時候兩個小女人在街邊的露天酒吧裡喝了些酒,裴淼心有些微醺,吳曦媛只好開車載了她回家。

下車以前她回過身道:“曦媛,有你幫我真好,謝謝你。”

吳曦媛垂了眸,“其實,我也未必是來幫你的……”

“你說什麼?”

“沒什麼,上去以後,早點睡吧!”

……

週一完成所有換股協議的檔案簽署以後,翟俊楠就給裴淼心打了電話。

他說:“南府學院附近有一家開了好多年的小龍蝦,這天氣去吃,超帶勁了。”

她接電話的時候已經從律師事務所裡出來,曲耀陽今天因為有事沒到律師樓來,而是早前讓人把檔案帶過去,給他簽了,才重又拿到律師事務所裡等她過來籤的。

三月多的天氣,整個城市的上空還是到處盤旋著低氣溫,周圍也冷得要命,她那輛小車因為年久失修這都送了4s店好多天,卻到現在都沒有弄好,非說好多零件都沒有了,得從北京原廠去調。

這會從樓裡出來站在街邊打車,一陣陣的寒風吹著,直讓她哆嗦到不行。

突然就有些後悔前段沒接受吳曦媛的建議,重新為自己賣輛好車。可是眼下這節骨眼上,她才把臣羽留給她的兩間公司透過換股的形式給了“宏科”,如果再用換股過後折現打入她賬戶的錢去買車……還是算了,想想這段“心工作室”應該也有賺錢,她用自己賺的錢買自己想要的東西,用得心安理得。

“南府那得多遠啊!我就不去了,我還得回公司。”

“遠什麼遠啊!你又不是沒車,自己開個車過來,我在國道附近等你,你車一過來就能看見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