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羽墨軻從小到大都很固執,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。

他七歲想去秦嶺學藝,於是獨自一人去了;他十三歲想上戰場,結果半年凱旋而歸;他告訴父皇不想繼承皇位,之後就再也沒有異心;他說能找到母后,可以幫朝廷解決靈回之巔,他做到了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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睿帝轉過身,望著空曠的大殿良久,似是不想再從他口中聽出大逆不道的話,於是轉移話題,“你想和鬱漓央在一起,朕不反對,但你不能娶她。在世人眼中,寧王可以沒有王妃,但不能娶一個前朝逆犯為妻。”

“我可以給九兒換個身份。”君羽墨軻道。

睿帝冷笑,“你對鬱漓央有多痴情,別人不知道,母后也不知道嗎?”

只要君羽墨軻成親,不管對方是誰,母后一定會查個究竟。身份查不出來,樣貌還不認識嘛?

“況且,現在所說的一切,只是你的一廂情願。鬱漓央怎麼想的,她願不願意嫁給你,又是另外一回事。”睿帝雖沒有見過九歌,但卻可以猜到,鬱漓央既然敢在王府公然行刺太后,就證明她並沒有想過和君羽墨軻會有將來。

君羽墨軻顯然明白這一點,兩頰的肌肉繃緊了一下,低眸看向地面,沒有說話。

睿帝唇角微彎,側身看著他,淡笑道:“冰肌芙蓉膏朕可以給你一隻,不過你得答應朕,配合太醫把病治好。”

君羽墨軻只聽到了他前面一句,偏頭,目光炯炯地回視著他,“一隻不夠,我全部都要。”

睿帝嘴角的笑僵住了,怔怔看了他兩秒,登時大怒,“你當朕的國庫是你王府後院呢,還全部都要,怎麼不直接把國庫搬走呢!”

臭小子,一定是看自己不答應他的婚事,故意在得寸進尺。

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,早知就按照先前決定的,不管他什麼求情,統統不答應算了。

君羽墨軻絲毫沒將睿帝的怒火放在眼裡,淡淡看了他一眼,道:“要那麼多金銀玉帛沒用,如果還有其他祛疤消痕的藥膏,倒是可以一併給我,上好的療傷止痛藥也行。”

“止痛藥沒有,上好的鶴頂紅有一缸,你要嗎?”

君羽墨軻嘴角一抽搐,緘默不言。

睿帝恨恨瞪了他一眼,一甩衣袖,“滾,朕不想見到你。”

君羽墨軻充耳未聞,鎮定自若的站在原地,一動不動。

“高林,把寧王攆出去。”睿帝滿面怒容地回到御案後,斂起一本奏摺,看不下去也在看。

高林一臉為難地抬起頭,看了眼睿帝,又巴巴望了眼站臺階下君羽墨軻,摸不準陛下究竟是什麼意思。

叫他看來,冰肌芙蓉膏雖然稀有,卻不是什麼珍貴的玩意兒,全部都給寧王其實也無傷大雅。陛下生氣,只怕是被寧王這囂張的態度給氣的。

寧王也是的,兩年不來御書房,一來就惹陛下生氣,明知道陛下最疼他這個弟弟,說兩句好話就能把東西拿走,卻偏偏擺出一副強硬的姿態,倒是叫他好生為難。

高林心裡琢磨了會,當做沒聽見,睿帝也沒再叫他,就在那看奏摺,只是半天都沒執筆批閱。

至於君羽墨軻,那就更有耐心了。見皇兄在忙,便不再打擾,自行在殿中找了把椅子坐下,可能是在地上坐慣了,他支起一條腿,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。

睿帝不動聲色地瞄了他,不看還好,一看連都氣紅了,將奏摺重重往桌上一拍,剛要站起來斥人,卻見一名內侍顫顫巍巍地進來了,顯然被剛才的聲響嚇到了。

“啟稟陛下,廷尉府周大人求見。”

“怎麼這個時候來,”睿帝皺了皺眉,道:“讓他進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沒一會兒,御書房門口就出現一位穿著深色官服的中年男子,進來後一直低著頭,恭恭敬敬地行完禮後,這才發現殿中居然還坐著一人。

誰這麼大膽,居然敢在御書房裡坐著,一隻腳還踩在椅子上!

周大人驚訝不已地側首望去,在看清那人面容時,心中不由一楞,隨即躬身行禮,“微臣參見王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