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,眼裡滿是驚恐,愣愣地看著庭院中間那個宛如修羅的血影,不覺後退幾步,一時間誰都不敢上前。

“黑狐狸,你確定她是小表嫂嗎?”花非葉不知何時放下太后站到君羽墨軻身側,驚魂未定地望著中間渾身是血的女人,有些語無倫次。

他敢肯定,憑剛才那股兇猛強橫的威勢,就算黑狐狸和楚翊塵兩人強強聯手都擒她不下。

小表嫂絕不可能有這樣的身手。

如果有這等武功,當初何至於會被區區幾百人逼下懸崖?

哪怕失蹤的這兩年再怎麼勤學苦練,也練不出這等超乎常人的速度。

是的,速度!

憑他的眼力,還是能看出那些令人駭然的分身是速度突破到極限時,所產生的殘影導致。

擁有這種速度,天下已無人能敵。

君羽墨軻對此也是深感震驚,但他的震驚和花非葉卻不盡相同,看著九歌超乎尋常的發揮,他心中生出一種恐懼,這種恐懼源於對武學瞭解至深的感觸......

正道武學絕無可能做到剛才那一幕,只有一個可能,九兒走了某種偏門,用某種不為人知的秘術,在短時間內將功力提升數倍,有萬夫莫當之勇。

可這種完全不計代價的爆發,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身體所能承受的,一旦力竭後果不堪設想......

像是在印證他的猜測,停下來後九歌嘴角不斷有鮮血溢位,身體顫慄不止,好似隨時都會倒下,君羽墨軻下意識地衝上前,剛觸碰到她的身體,忽聽一聲驚叫:“小心。”

話音響起時,手臂猛地一痛!

尖銳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手臂,反應過來時,手臂上已經多了一個窟窿,鮮血唰地一下狂湧而出,讓他臉色瞬間煞白......

花非葉一個箭步衝上前,飛快地奪過九歌手中匕首,順勢一掌拍出,力道不大,卻將九歌拍得向後一個踉蹌,跌跌撞撞地退了數步方穩住身形,重傷之下顯得十分狼狽。

“小表嫂......”花非葉手抬了一下,想拉住九歌,最終連衣角都沒碰到。

九歌抬起頭,赤紅的眼眸裡,佈滿了嗜血的屠殺,五官還在流血,臉上所有能看到血管的地方都有點點血珠滲出,讓人不覺膽寒,若非午時剛過太陽正盛,幾乎要懷疑她是人還是鬼了。

凌亂的髮絲被風揚起,冰冷的目光穿過二人,射向人群后方的太后,嗜血的雙眸沁出一抹沁涼的妖光。

太后被她盯得心中一寒,情不自禁地想要後退,奈何缺了一條腿動不了,一想到這條腿是怎麼斷的,頓時恨意滔天。

為了引出這個賤人,她準備了整整一個月,絕對不能前功盡棄。

滿腔的殺意和憎惡掩蓋了方才那一幕帶來的恐懼,太后雙拳在袖中緊握,聲色俱厲道:“別以為這樣就能逃出去,既然殺不死你,那哀家就讓你嚐嚐萬箭穿心的滋味。”

說話之時,揚手一揮,先前伏擊在屋簷上的硬弓手迅速彎弓搭箭,頃刻間數不清的箭矢朝她飛射而來,攜著呼嘯風聲,似乎要毀滅她所有的生機。

君羽墨軻大駭,全然不顧身上的兩處傷口尚在流血,立即飛撲至九歌身前,揚手揮劍,將四面八方射來的箭矢盡數打落在地,花非葉和夜亭林崖三人見狀,連忙上前幫忙。

四人各守一方,形成一個合圍之勢,攔下漫天箭雨,將九歌護在中間。

放箭的硬弓手一看是寧王和花世子,氣勢瞬間弱了,都不用叫停,自發地停下了射擊。

君羽墨軻雖不在朝,但當年征戰南蠻時留下的積威仍在,就算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射殺寧王。

太后怒急攻心,因為牙關緊咬,面上的青筋和肌肉都在抽動,眸光如刀子般割向那個從出現到現在,連正眼都沒看過自己的不孝子,真是恨不得將他一塊亂箭射死算了。

箭雨一停,君羽墨軻立即回眸,身後哪還有人啊。

“在上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