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吟雪!

這個叱吒風雲的名字不光九歌不陌生,跪在後面的卓連二人,以及年紀稍長點的普通弟子都聽說過。

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人,神秘的珈藍神教教主,赫赫有名的戰神藍蒼梧之女,三枚靈霄令得主,百年以來江湖上唯一的女盟主......任何一個頭銜扔出去都足以在江湖上掀起一陣不小的風浪。尤其是藍吟雪和獨孤玉郎的去向,至今都是武林中的不解之謎。

卓清突然想起武林大會結束的那天晚上,他冒然去挑釁自稱是珈藍神教的黃衣女子,本以為能收為己用,卻沒想到最後竟在幾招之間就落敗,比白天輸給楚翊塵還慘,他當時就慶幸,好在是晚上,沒有人看見,否則一天之內連敗兩人,他樹立多年的威名要蕩然無存了。

此時再聽到有關珈藍神教的事,忍不住抬頭覷向九歌,心中一陣驚駭,莫非她是藍吟雪的女兒?

有此疑問的不管是卓連二人,還有九歌,但她卻不會以為獨孤玉郎是鬱凌雲。

太后口口聲聲說她是前朝餘孽,那她這具身體應該是崛漢皇室的人,難道獨孤玉郎是崛漢淵帝?

九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,當她從君羽墨軻那裡得知楚翊塵是前朝太子後,也曾有過這個懷疑,可這也不能完全肯定吧。

“只憑長相就說我是藍吟雪的女兒,未免也太荒唐了吧,天下長相相似的人多的去了,難道無雙沒有告訴你,我和定北侯夫人,也就是我母親也很相似?”正因如此,所以即使得知‘淵帝有女,逸太子生’時,她也沒往這方面想。

不對,她定北侯夫人也姓藍,難道......

九歌果斷搖頭,有些不敢相信。

如果藍吟雪還活著,憑她的武功及江湖勢力,沒道理會委身改嫁給逼死自己丈夫的屬下,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。

“只憑長相當然無法確定,”太后臉色越來越冷,目光定定看著九歌,道:“你生下來的時候哀家抱過你,你可知自己肩後有一個胎記?”

九歌眉心微蹙,長在肩後的胎記她自是看不到,但君羽墨軻卻不止一次幫她換過衣服。

想到這,她微微偏頭,看著身旁之人,眼底盡是疑惑。

“九兒,別問了,”君羽墨軻神色有些凝重,緊緊握住九歌的手,顯然不想她繼續追問下去,“這些陳年舊事都與你無關,本王帶你下山療傷。”

她身上的傷口確實有些恐怖,儘管血已經止住了,可看上去仍有些觸目驚心,九歌卻無動於衷。

再次抽出被他緊握的手,抬眸直視太后,冷聲問:“什麼胎記?”

“難道是火焰胎記?”卓清定目看著九歌,情不自禁地問出聲。

“不錯,就是一枚紫色火焰胎記。”太后瞥了眼卓清,冷笑道:“你是如何得知?”

卓清道:“草民是江湖人,對江湖事記得最為清楚,三年前,叛賊楚翊塵曾以一枚江湖人夢寐以求的靈霄令懸賞天下,為得就是尋找一名肩上有紫色火焰胎記的女子。”他瞟了眼九歌,若有所思地道:“原來這個女子竟是鬱姑娘。”

太后對靈霄令什麼的並不關心,只是稍稍有些詫異,聽他說清原由,便沒放在心上,淡淡掃了他們一眼,終於大發慈悲,“都別跪著了,起來吧。”

“謝太后。”卓清一行人紛紛起身,抬眸看了眼九歌,冠冕堂皇道:“如果鬱姑娘和叛賊楚翊塵是一黨,那卓某身為天奕子民,理應為朝廷消滅前朝餘孽。”

“卓洞主所言甚是。”連秋練眸光不善地盯著九歌,沉聲附和道。

卓連二人的態度令太后甚是滿意,移目看向九歌,嘴角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意,“怎麼樣,你還有什麼話可說?”

“話都被你們說完了,我還有什麼好說的。”九歌睨了眼太后身側的鐘黎,記得有一次她洗澡時,鍾黎突然進來給她加水,她當時就覺得很奇怪,果不其然,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。

“不過還有件事我也挺好奇的。”九歌斜了眼君羽墨軻,往前一步,淡淡笑道:“按理來說,如果沒有我,王爺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將你從靈回之巔的密牢裡救出,算下來應該功過相抵。”

“可自打你一見到我,就開始百般刁難,甚至使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手段......說直白點,你好歹也貴為一國之母,為何要自降身份不惜和兒子反目成仇,也要想方設法的除掉我這個救了你的人?呃......又或者說,其實你針對的我這張臉。”

太后和藍吟雪有過節,這是毋庸置疑的。

可九歌至今都沒弄明白,藍吟雪究竟是殺太后全家還是挖了花家祖墳,竟然讓她的恨如此之深,都能牽連到一個素昧平生的人身上......

君羽墨軻聞言,鳳眸微微眯了下,抬眸看著太后,冷峻的面龐似在思忖著什麼。

太后面色微微一凝,眸光深晦直視九歌,半晌不語,久久之後才冷然道:“楚翊塵挾持哀家,密謀造反證據確鑿,你說這些無非是想替自己開脫,哀家豈能聽你妖言惑眾放虎歸山。鍾黎,無需顧及寧王,直接殺無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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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”鍾黎面無表情地應了聲,不能君羽墨軻反應過來,一記鐵索從袖中揮出,直擊九歌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