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初見這幅畫面時,君羽墨軻就想把它定格下來,可當時是梅花,他討厭梅花。如今場景重現,理應筆墨伺候。

不多時,桃林裡的石桌上鋪了一張白色生宣,石桌邊角放有筆墨紙硯。

君羽墨軻聽說她在看書,此時站在樹下一看,她的確在看書,厚厚的一本書直接蓋在臉上,看的很是與眾不同。

桃林裡很安靜,微風拂過,長長的髮絲在空中輕輕盪漾,約莫過了半個時辰,九歌忽然動了一下,似有什麼東西墜落在地,驚起一番不大不小的動靜。

她皺了皺眉,漸漸轉醒,明晃晃的陽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,適應了好一會才低頭望去,原來是書掉地上了。

正準備繼續睡會,忽然發現身邊不對勁,抬眼望去,就在君羽墨軻不知何時站在前面,一身黑衣安靜淡然,微微彎著身體,素手執狼毫,在石桌上的一張生宣上描描畫畫。

“你醒了?”九歌看著他,迷迷糊糊的問。

君羽墨軻對她的醒來一點也不感到意外,抬眸看了她一眼,笑笑不語,隨即又低頭在生宣上畫了起來。

九歌從樹上望下去,隱約可以看到畫上的輪廓,一片紅粉色中坐著一個人,而他的筆尖正落在那人臉部。

“你在做什麼?”九歌緩緩起身,睡眼惺忪的問。

君羽墨軻又看了她一眼,繼而再低下頭,“作畫。”

“哦。”

寥寥數語之後,陷入了沉默。

直到九歌緩緩回過神,從樹上跳下來時,君羽墨軻正好也勾勒完最後一筆,他放下狼毫,抬首對九歌招呼道:“過來看看。”

九歌伸了個懶腰,漫不經心地走過去,垂眸一看,瞬間愣了,“這……你在畫我?”

生宣上的人赫然是她,漫天飛舞的花前樹上坐著一個女子,姿態隨意,青絲紛揚,她手裡拎著一罈酒,唇畔笑意吟吟,彼此正側目斜望過來,眼底的恣意疏狂輕易可見。

以眼前的三千桃樹為景,卻非今日的神態,筆墨濃淡得宜,神韻極佳,可以說是入木三分,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何時有這般風骨了。

“畫得如何?”君羽墨軻偏頭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畫上的人物,眼底露出一抹淺笑,顯然對自己的潑墨很滿意。

九歌收斂心神,指著畫上的人道,“我什麼時候拿這種眼神看人了?”

君羽墨軻笑道:“當日在武林大會上,你便是以這種神態傲世群雄。”

“去你的,少給我拉仇恨。”倘若在現代,她可能會這麼狂,可自從到了這裡,她就收斂了很多。江湖之大高手之多,真正有資格狂傲的人屈指可數,目前絕不會有她。

九歌垂眸看著畫上的人物,嘴上雖在吐槽,可心裡卻滿意極了,想不到這妖孽畫工竟如此之高,不管是人物神韻還是枝頭花姿,都極為逼真,讓看到畫上的自己都覺得眼前一亮,說是驚豔也不為過。

君羽墨軻沒聽懂她的意思,卻也不是很在意,兀自從身上拿出一塊隨身攜帶印章,在上面蓋了一個印記。

九歌定定看著那塊鮮紅印記,眸光有些愣怔,“為什麼還要蓋上章子?”

“傻丫頭,這不是什麼章子,這叫王印,”君羽墨軻偏頭看著她,眼底帶著星星點點的笑,“蓋上王印就代表歸本王所有。所以說,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。”

九歌斜斜睨他一眼,難得沒有反駁。

君羽墨軻心情甚好,拿起生宣揚出石桌外,待墨跡一點一點的風乾後,便拉著九歌一起回到房間掛了起來。

“這裡是靈回之巔,不是你得寧王府,掛這不合適吧?”九歌看著自己的畫像被君羽墨軻掛在牆上,怎麼都覺得透著一股詭異,就好像死人被供奉起來一樣,好吧,原諒她天馬行空了。

“當然不會一直掛在這裡,”君羽墨軻道:“先晾乾墨跡,等回京後它將是本王書房裡唯一一張掛圖。”

想到自己的畫被人擺在房間天天觀看,九歌就不禁打了個寒噤,張口就道:“那到時候是不是還要在畫前設個桌案,再上個三炷香?”

“胡說什麼!”君羽墨軻很是無語地瞪了她一眼,“你當自己是聖人呢?”

雖然他不信鬼神,卻也沒見過有人這麼詛咒自己,虧她想得出來。

九歌聳聳肩,閉口不言。

上午沒有出去,到了下午的時候九歌更懶得動,在桃林用完午飯後,就想找人比劃拳腳,反正書那種高階的玩意兒她是不會碰了,文盲就文盲,又不是流氓怕什麼!

靈回之巔普通弟子當然不敢和她動手,君羽墨軻那傢伙不知為何,也不願和她切磋,說是擔心誤傷她。九歌當場翻了個白眼,出其不意地拍出一掌想逼他出手,而此時藍珊好巧不巧地的來了,九歌計劃泡湯。

藍珊帶了一些點心,九歌又是個嘴饞的,兩人聊了一下午,直到入夜才肯放藍珊回去。

到了晚上,如昨天夜裡一樣,九歌幫忙掩護,君羽墨軻繼續去尋找太后下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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