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翊塵該是想起了什麼,眼底有柔光一閃而過,隨後沉默不做聲。

九歌看了他一眼,雙目平視前方,繼續道:“與風兮音不同,和君羽墨軻在一起我沒有任何壓力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,心情不爽的時候可以罵他,他也不會生氣;無聊時還會陪我解悶,情緒低沉時,他雖不會安慰人,卻總有辦法轉移我的注意力,讓人再也無法淡定地消極。就是嘴巴損了些。”

說至此,九歌眼底浮現出一抹堪比漫天雲霞的笑意,神情愉悅道:“不過也正因為這樣,我以調侃他為樂,他以捉弄我為趣,一路上才不至於枯燥無味。”

很久以前她聽過這樣一句話,在感情的世界裡,不是為了對方活成他希望的樣子,而是有了他的陪伴,活成自己願意成為的樣子。該如何選擇,一目瞭然。

楚翊塵眸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,固執己見道:“找個能陪你解悶的人不難,我看祁兄就不錯,你們兩興趣相投,脾性也差不多。”

九歌淡笑了一下,“俗話說的好,朋友妻不可欺,那好友喜歡的人也是一樣。難道楚大哥希望我做那無情無義之人?”

楚翊塵擰著眉,沉吟了會,又道:“祁兄是否會和無雙姑娘在一起還是未知數,況且,你能為風兄改變,又怎知他不會為你而改變?元宵前夕他能為你去京城那個是非之地,就是最好的說明,既然你當初喜歡他,就不該放棄。”

“當時我也是這麼以為的,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閉門不見。”九歌覺得自己今天的耐心也是夠足,竟然能容忍楚翊塵給她亂點鴛鴦譜而不生氣,真是奇蹟了。

本以為楚翊塵會就此作罷,豈知他竟一臉詫異地問:“風兄對你閉門不見?什麼時候的事?”

“原來楚大哥還不知道。”九歌見他一臉疑惑,忽然覺得有些好笑,笑過之後又長長嘆道:“所以啊,你不是我,只聽聞我做了什麼,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,怎能固執己見一昧的說是為我好呢。”

楚翊塵沉默了,那日他和藍珊一早就離開了聖寧,並不清楚後來發生的事。他不希望九歌和君羽墨軻在一起自是有他的原因,倘若撇開身份不談,那個男人論武功、氣魄、能力,無疑是獨一無二的,他若是真心待漓兒,自己絕無二話,可偏偏他們是仇人。

先有殺父之仇,後有滅國之恨,若說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與後輩無關,那他就不該替他皇兄守護天奕這偷來的江山。

漓兒說得對,他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,他和珊兒在一起,從未想過利用她做任何事。如果君羽墨軻能安生地做他逍遙王爺,自己也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任由漓兒和他在一起,可是他卻利用漓兒上靈回之巔,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和漓兒在一起根本就是別有用心。

九歌從楚翊塵變幻莫測的神色中看出了他在想什麼,那些疑慮她也曾有過,後來話說開了,君羽墨軻也都解釋了,對她而言,一切是誤會、是巧合;可對楚翊塵而言,卻是致命的危機。

她本是執著兩不相幫的態度,這會兒卻猶豫了,抿了抿唇,忽然很當面想問楚翊塵是不是挾持了太后,可話剛到嘴邊,卻見前面宮殿裡走出來了一個人。

黑衣錦袍,墨髮玉顏,不是君羽墨軻是誰?

九歌仰首看向門匾,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芳華殿。

君羽墨軻當然也看到了並肩走來的他們,雙手環胸往牆上一倚,目光直直望著九歌,等她緩緩走近後,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:“捨得回來了?”

九歌斂去情緒,笑看著他,“瞧王爺這架勢,莫非準備去桃林找我?”

“怎麼說你也是本王的女人了,跟誰在一起、聊了什麼,都和本王有關,何況還是個外男!”君羽墨軻目光從楚翊塵身上掠過,唇邊揚起一抹肆意散漫的笑容,“本王不放心想去找你也理所當然。”

九歌瞅著他那陰惻惻地笑容,忽然覺得他很欠揍。他們昨晚共睡一屋之事想必楚翊塵已經知道了,本來沒什麼,被他這麼一說,叫人不誤會也得誤會了,這傢伙絕對是故意。

果然,楚翊塵聞言面色一冷,本就對他不爽,這會更是火冒三丈了,目光森森地看著君羽墨軻,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楚某行事坦蕩,沒有寧王想得那麼齷齪。”

“是嗎?”君羽墨軻淡淡看著他,似笑非笑道:“本王剛才連打了幾個噴嚏,還以為有人在背後詆譭或是汙衊本王呢,沒有就好。”

九歌嘴角一抽,偏頭看向楚翊塵,只見他神色有些扭曲,想反駁卻又不好自己打臉,他可沒君羽墨軻那麼厚的臉皮。

九歌暗自笑了一下,掩去情緒,轉眸看向君羽墨軻,“王爺昨晚忘蓋被子了,今晚睡覺前蓋好被子就不會有被害妄想症了。”

說罷,便若無其事地進去了。大老遠就聞到菜香,不知藍珊姐今天又做了什麼好吃的。

君羽墨軻涼颼颼地看著她的背影,他就不明白了,為什麼這丫頭總是胳膊肘往外拐,喜歡幫著別人對付自己,她究竟知不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!

餘光瞥了眼楚翊塵,冷冷一哼,轉身進殿。

親兄妹又怎樣,九兒是他的人,遲早會和他站在同一陣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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