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是沒興趣,可已經聊了這麼多,如果還不知道結果,那之前的話不都成了廢話。”

“哈哈,說的也對。”楚翊塵展顏一笑,摩挲著手中的令牌,沉吟了會,道:“第三枚靈霄令中曾經放了一紙和親詔書。”

“咦,那也差不多啊。”九歌心中已經認定,劉釋珵和瑤珈公主之間不可能只是救命之恩這麼簡單,如果是單純的救命之恩,報答的方式有很多,犯不著送出一塊以帝王之尊命名的靈霄令。她擰眉思索了會,很快捕捉到了楚翊塵話裡的重點。

“曾經?”九歌疑惑,“莫非裡面的東西還變動過?”

“令中之物不曾變,變的是玉令本身。”楚翊塵沒打算瞞著九歌,塵封之事雖與她無關,可作為嫡親後輩,她應該要了解。

楚翊塵整理好思緒,將從藍夫人口中所得知的事情娓娓道來。

除了藍吟雪和獨孤玉郎之事沒說,關於劉釋珵、藍蒼梧、瑤珈公主三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毫無隱瞞地告訴了九歌。

初夏的陽光從花枝間透射下來,照在地上斑斑點點,正午的天氣有些炎熱,九歌靜坐在樹下,竟感到一陣寒意。

她彷彿看到了遙遠的天山,天山頂大雪紛飛,一個部落的首領帶著一眾青年冒著大雪翻山越嶺、被迫遠遷;天山下大血紛飛,一隊夫婦領著一群老弱婦孺奮勇殺敵,死在劍下的敵人也許是昔日並肩作戰的將士。

等一切迴歸平靜後,山頂的白色和山腳的紅色相輝映,天山橫屍遍野,有凍死的,也有戰死的……

一片蒼茫,又是一夜大雪紛飛,所有的一切都被大雪掩埋、覆蓋。沒有人知道一個部落從此消失了,沒有人知道昔日戰神最終死在他曾經率領的將士長纓下。

南嶺的神壇裡燃起了聖火,僥倖活下來的婦孺圍著聖火禱告,為首的卻是一名不滿五歲的女娃娃……

九歌仰首望著明豔的太陽,陽光太盛,照的她眼睛有些刺痛,眨了眨眼睛,羽睫上有一層溼意,面色卻無動於衷。

她能感覺的自己心中有一種淒涼、悲愴的感覺,這種陌生感覺好像是她的,又好像不是她的,眼睛酸酸澀澀的,大概是凝視太陽太久了吧。

桃花林裡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,楚翊塵看著九歌,忽然問道:“漓兒去過南嶺嗎?”

九歌伸出五指擋在眼前,遮住刺眼的光芒,“我才回中原不足半年,別說南嶺了,長江以南的地方都沒去過。”

“南嶺很美,四季如春,”楚翊塵眸光動了一下,笑道:“漓兒有空不妨去走一走,那裡還有現存的回紇人,從他們口中能探聽到更多關於藍蒼梧夫婦的事蹟。”

九歌目光看著眼前的一樹桃花,心不在焉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
楚翊塵頓了會,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令,蹲下身,遞給九歌,“這是藍蒼梧為避免欺君之罪仿鑄的那塊靈霄令,你在南嶺如果遇見回紇人,拿出這個她們會以禮相待。”

九歌很是反應了一會兒,才慢慢低下頭,看著手中玉令,一眼瞧過去,只覺得和剛才還給楚翊塵的那塊一模一樣。

她抬眸看向楚翊塵,在楚翊塵的示意下,將玉令前前後後翻看了一遍,似乎覺得有些地方不同,卻又說不上來,她擰了擰眉,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收。

楚翊塵看出她的猶疑,淡淡笑道:“漓兒放心,雖然這塊玉令和靈霄令外觀一致,但裡面卻什麼都沒有,只是一塊仿鑄品,無任何價值。”末了,他又補充道:“不過,它確確實實是藍蒼梧的遺物,對我們而言可能沒有意義,可對南嶺現存的回紇人而言,它就是無價之寶,所以千萬不能弄丟了。”

九歌愣了會,抬頭看著楚翊塵鄭重的神色,木訥道:“沒有價值,又不能弄丟了,那給我幹什麼?”

楚翊塵神色一僵,默了會,淡定道:“我見你對藍蒼梧夫婦的事蹟似乎深有感觸,故而想給你做個念想。”

九歌蹙蹙眉,正想拒絕,楚翊塵連忙打斷她,“漓兒先拿著,等你有空去南嶺,直接將它交給回紇人即可。江湖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,近段時間怕是不得空,你就當是幫楚大哥送還迦藍神教,可以嗎?”

“你都這麼說了,我還能拒絕嗎。”九歌撇撇嘴,垂眸看了眼手中玉令,嘆了口氣,將它塞進懷裡。

雖然她看不出兩塊靈霄令有什麼不同,但總歸是不一樣的,她相信楚翊塵所言,這塊靈霄令是藍蒼梧仿鑄的。只要不是真貨,那她就收下了。

楚翊塵見九歌終於肯收下,俊朗的臉上笑意更深。

他不在乎底蘊深厚的迦藍神教,也不在乎靈霄令裡的金礦寶藏,只想和妹妹一起,將祖輩們的遺物永遠地流傳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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