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羽墨軻走了後,九歌就開始在客棧裡補覺,連續一整天,房門都沒出過,午飯和晚飯也是讓小二哥端到房裡來吃,吃完就開始睡。

不是聽進去了君羽墨軻的話,而是因為連續一個月露宿荒郊野外,實在是缺少睡眠了。

第二天,和靈紫在大堂用完早膳後,吩咐一句中午將午膳送進房裡來,又自睡自的去了。

看到她這麼安分,林崖也鬆了口氣,為了防止挑起某人興奮高昂的興致,他非常有眼力的沒往她面前蹭,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,他決定還在躲在暗處保護吧。

好不容易來到一座熱鬧的大城,但只能窩在客棧裡,有人開始鬱悶了。

中午,九歌從床上爬起來用午膳時,靈紫疑惑,輕聲問:“小姐,你都睡了一天一夜,還能睡嗎?”

“以我的睡功,只要有一張床,就能睡到地老天荒,你說還能不能睡?”九歌打了個哈欠,眯了眯惺忪的眼,笑眯眯地說出自己的至理名言。

靈紫弱弱瞅她一眼,“聽說塢城是江湖人聚集之地,既然小姐要去參加武林大會,為何不出去逛逛,先了解一下江湖上的事?”

九歌挑眉看著她,不答反問:“咱們在客棧還沒呆上兩天,你就寂寞了?”

“才沒有,”靈紫下意識的反駁。九歌也不說話,就那樣似笑非笑的盯著她,最後靈紫頂不住壓力,低下頭,聲音小的如蚊子般嗯了一下,“……是有一點。”

“不是一點,是許多點吧?”

這丫頭從小呆在西北,很少見世面,上次在櫻城還沒怎麼玩,就遇險了,回京後,她出門喜歡獨來獨往,也沒怎麼帶上她,這段時間連日趕路,風塵僕僕,好不容易到了點像樣的城市,耐不住寂寞也很正常。

“既然想去逛街,那就去唄,我又沒限制不讓你出去。”九歌吃著菜,笑悠悠道。

“不行,小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,小姐不出去,我也不出去。”靈紫堅定道。

九歌笑笑,不置可否。直到吃完飯後,才放下筷子起身,靈紫以為她又要上床睡覺,怎知她稍微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髻,便悠哉悠哉的走出房門。

“愣住幹嘛,不是想去街上逛逛嗎?走吧。”

陽春三月,萬物復甦,柳綠花紅,鶯歌燕舞,褪去寒冬的洗禮,九歌終於見到了這個世界生機勃勃的景象。

一行三人在街上招搖閒逛,為首的女子一襲素衣,長髮輕挽,雙手交錯在胸前,步履閒適間,有著不遜於貴公子的風度翩翩。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隨從,兩名隨從的神態對比非常極端,男的面無表情,一身冷酷;女的面色欣喜,滿目新奇。

“夫人,街上人多喧雜,我們還是回去吧。”林崖繃著臉,沉聲勸道。主子將準王妃的安危交給他,他自當要寸步不離的保護著。

九歌唇角含著一抹若有如無的笑,“小護衛,我有沒有說過,不守信用的人會遭報應?”

“……屬下並未稱夫人為王妃,算不上失信。”

“是嗎?”九歌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,勾唇笑了笑。

在古代,凡是大點的城池,從來不缺花街柳巷這種吃喝玩樂的地方。花樓裡的姑娘們見下面過往的公子,紛紛搔首弄姿風情萬種地倚欄賣笑,更有甚者,一襲絲絹手帕從天而降,款款飄落在九歌的腳邊。

九歌停頓下來,彎身拾起那絲絹手帕,仰頭望去。

花樓上的姑娘見拾起自己手帕的是名女子,敷滿胭脂水粉的俏臉上不禁一陣失望,九歌不好駁了美人的興致,笑吟吟地轉身,粗魯地拉開林崖胸前的衣襟,不由分說的將人家姑娘的絲絹手帕塞進了他的胸襟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