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還沒亮,一行四人又繼續趕路,臨走前,君羽墨軻將樹上的藤蔓床一掌摧斷,九歌只是淡淡看了眼,未發表任何疑問。

接下來的幾天,白天都會路過幾個鎮子,但到了晚上,君羽墨軻總有辦法將她們誆到城郊密林裡露宿,接著,靈紫就會被歸為“閒雜人等”,被林崖利落地抗走。而某人就會藉機蹭上九歌的藤蔓床,踹都踹不走。

有一次傍晚,九歌終於爆發了,在酒樓裡吃晚飯後,就賴著不走,君羽墨軻只是涼涼瞥了她一眼,淡定拂袖,一言不發地打馬走了。

九歌呆愣地看著那抹瀟灑的背影,糾結了好半晌,長嘯一聲,拎起雙刀又和靈紫眼巴巴地追上去了。

誰讓她不認識路,不跟著那廝,等她問到櫻城,武林大會早散場了。

君羽墨軻正是抓住了她這一弱點,所以才有恃無恐。他不住客棧的目的很簡單,因為荒郊野外,方便與佳人同床共枕。

遠處,一條長河若玉帶,繞城而過,河水洶湧澎湃,河上過往船隻不斷。

九歌疑惑地望著這條長河,待走近時,驟然勒馬,馬兒長鳴一聲,揚起蹄子停下來。

“小姐,怎麼了?”跟在她身後的靈紫也勒住了韁繩。

“前面可是櫻城?”九歌望著前面的長河,表情凝然不動。

“不是呀,聽林護衛說,前面是塢城。”

“塢城?”九歌神情有些驚訝,仔細看了眼這條波濤洶湧長河,紅唇抿成一條線。

走在前面的君羽墨軻發現後面有異樣,回頭看了一眼,撥轉馬頭奔了過來,“丫頭,怎麼突然停下了?”

“這不是去櫻城的路?”九歌轉頭看向他,眸光有些審視的意味。

君羽墨軻挑眉,“何以見得?”

“兩個月前,我從櫻城回京時,並沒有經過這條長河。”如此洶湧澎湃的大河,她沒道理不記得。

“對哦,小姐,我們好像只在櫻城境內見過一條大河,回京時,都是走的陸路。”靈紫從小在乾涸的沙漠上長大,記憶中見過的水流有限,自然也發現了不對勁。

一旁的林崖抿了抿唇,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,鬱小姐現在才發現,似乎已經晚了。

君羽墨軻夾著馬兒走近,淡淡笑道:“你不是想住客棧嗎?接下來我們要在塢城裡住上幾天。”

“別跟我扯開話題,你老實交代,這裡離櫻城還有多遠?”

君羽墨軻漫不經心道:“櫻城在西面,塢城在東面,兩城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一千二公里吧。”

“君,羽,墨,軻!”九歌從齒縫裡迸出這四個字,冷若秋霜將臨。

“本王就在你旁邊,用不著叫喊這麼大聲。”君羽墨軻抬了抬眼瞼,氣定神閒。

九歌氣結,好想上前撕碎他怎麼辦!

丫的,她當初就不該相信這妖孽。一千二公里啊,那她至少還要走半個多月,現在已經是三月中旬了,等她趕到櫻城時,黃花菜都涼了。

尼瑪!

這妖孽剛才還說什麼來著,要在塢城住上幾天,見鬼的,你一個人去住吧。

“既然王爺不準備去參加武林大會,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。”九歌深吸了一口氣,咬牙切齒地瞪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