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正月後,天氣就沒那麼冷了,接連下了幾天春雨,衣服被褥都沾上了溼氣,晚上睡覺的時候特別難受。

因為是下雨天,九歌傷勢也痊癒了,所以無雙來的也就沒有那麼勤快了。九歌看著窗外綿綿不斷的雨就心煩,懶得不想出門,整天不是窩在玖棲院和藍珊聊著吃食,就是去沁園找風兮音談笑,日子雖單調,卻也不失為一種寧靜。

院子裡的兩株梅花早已凋零,其他的枝條漸漸抽出嫩芽,滿院春意。

這天,九歌獨自一人倚在門框上,靜靜看著屋簷下淅淅瀝瀝的小雨,已經站了好幾個時辰,腦海裡在過濾著這兩個月來,圍繞在她身邊發生的事。

時間流逝的很快,偶爾要停下來思考人生。來到這個時空兩個多月了,最開始的迷茫、小心翼翼已經淡去,幾乎習慣了這裡的節奏,除了偶爾會想起諾言,其他的一些都安好。

在這裡,她的生活很安穩,人生不再只有打打殺殺,還有不曾感受過的親情,純真的友情來滋潤,雨幕裡忽然出現了一抹朦朦朧朧的清貴的雪影,或許,她還能有愛情吧。

明天是她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生辰,同樣也是她及笄之日,笄禮的一切事務都由鬱凌雲和藍氏親手操辦,她幾乎沒怎麼參和。

明天回來很多人吧?

是該給自己正名了,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活在這個世界上。

雨霧中,藍珊撐著油紙傘從外面回來,見九歌一個人站在屋簷下,不禁蹙了蹙眉,視線在院子裡環顧了下,柔聲問,“漓兒怎麼一個人站在門口,靈紫和冬楠希北幾個丫鬟呢?”

九歌收回思緒,看向院門口,安靜微笑:“她們被母親叫過去了,應該是為了操辦明日的事吧,藍珊姐從哪裡回來?”

藍珊走到屋簷下,將傘收起,輕聲道:“去了趟未央宮。”

九歌微滯,轉眸看向她。

藍珊淺笑道:“早上你還沒起的時候,大哥就派內侍把我叫進宮裡了。”

“藍珊姐,你該不是要回宮了吧?”九歌試探的問。

“山野民女,何談回宮。”藍珊面色沉靜,語氣平緩,她偏頭看著九歌,秀眉一挑,打趣道:“難道漓兒覺得我在玖棲院住太久了,要趕我走了不成?”

“藍珊姐哪裡的話,我巴不得你一直住這呢,”九歌緩緩一笑,抬頭看著屋簷上墜下來的串串水珠,道:“人吶,最怕的就是習慣,如果哪天藍珊姐走了,聽不到你的琴聲,吃不到你的手藝,我想我最後可能會厭食厭到餓死。”

“就你貪吃。”藍珊嗔罵一聲,笑道:“外面涼,我們是進屋聊吧,明天就是你及笄的日子了,有人託我轉交你一樣東西。”

藍珊的房間佈置得很是溫馨淡雅,九歌半躺在榻上,手裡把玩著一塊玉色令牌。

令牌長三寸寬四寸,觸手微涼,四周花紋繁瑣,正面是一個大大的霄字,字型看上去極為氣魄,也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,每一筆每一畫都氣勢十足,猶如刀斧一般,彷彿蘊含著吞天噬地的力量,似乎隱含著大意。背面是一座覆蓋著冰雪的山峰,巍巍高兮,雲蒸霧罩,氣勢無雙。

“藍珊姐,這個令牌是用來做什麼的?”九歌一邊細細研究著,一邊疑惑問道。

藍珊換下一身潮溼的外衫,道:“我也不清楚,只是代人轉交給你。”

“不是你送的?”九歌抬頭,有些納悶道:“那是誰?為什麼會送我這個?”

藍珊抿唇輕笑,“別問那麼多,既然是送給你的,就先收著吧,以後總會知道的。”

“好。”九歌眨了眨眼睛,都沒猶豫,直接沒入懷中。

藍珊入京以來見過的人也就那麼幾個,送個禮物還要她來轉託的人大概也能猜到是誰。

她雖然不明白楚翊塵為什麼送她這塊令牌,但直覺告訴她,那個豪爽的男子不會害她。

這塊令牌,應該大有用途吧。

忽然,九歌腦海中似有一道光芒飛過,楚翊塵送的,帶霄字的令牌,她瞳仁微睜,立刻將令牌拿出開仔細看了眼,定定地看著玉令正面那個大大的‘霄’字久久沒回過神。

天下四公子之楚翊塵,靈霄令出風波起,這塊令牌該不會就是傳說中能號令群雄的靈霄令吧?

媽呀,這及笄禮未免也太貴重了!

楚翊塵和她非親非故,怎麼送了這麼一件稀罕的玩意兒?九歌瞠了瞠目,莫非這塊玉令是假的?為了混淆視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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