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一年前,定國公君羽天協雖狼子野心,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治國良才。自他登基後,便大力整治吏治,興修水利,輕徭薄賦。又調兵遣將平定西北、徵降南疆,天下在他的手中治理的井然有序。”宣於承將目光移向楚翊塵,義正言辭道:“臣以為,為將為相者,當為國為民!天下是百姓的天下,誰在那個龍椅上,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……”

“住口!”楚翊塵暴喝一聲打斷他的話,雙手死死握著劍柄,額頭隱隱爆出青筋來。

“逸太子,你雖不想聽,但這卻是事實。”宣於承面色儼然,聲色俱厲道:“淵帝登基四年,無一作為。神州蕭條,生靈塗炭,外族入主中原,邊塞民不聊生……”

“你給我住口!”楚翊塵收劍入鞘,猛的運氣揮掌,四成內力噴薄而出。

宣於承不閃不避,也閃避不開,精瘦的身體被掌風擊中,飛出數米,狠狠砸在房中的牆壁上。

楚翊塵冷漠地盯著他,眸光掠過怒火,大有一種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遜,老子立刻切了你的架勢。

宣於承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,虛弱的站直身子,擦了下嘴邊溢位的鮮血,毫不畏懼地回視他,繼續道:“而如今……咳咳,如今天下太平,國泰而民安,這不就足以證明,改朝換代是對的嗎?”

楚翊塵雙眸泛著怒火,冷然掃過他,突然放聲大笑起來,“相爺如此義正辭嚴,不就是想為自己當年的背信棄義找個藉口嗎?!”

“政變之前,他應承過我,絕不傷及淵帝性命……罷了,事已至此,臣無話可說。”宣於承靜默,緩緩閉上眼睛,“逸太子若想取我性命,那就來吧。”

“君羽天協怕在史冊上留下汙名,當然不會親自動手。”楚翊塵語帶譏嘲,大手按住劍柄,森冷的眼眸如惡魔般看著宣於承,無一絲溫度。

書房靜寂了片刻,楚翊塵盯了他半晌,最終,又將半出鞘的長劍慢慢推回劍鞘。

“父皇性情醇厚溫和,向來厭於戰事,可偏偏生於兵戈亂世。錯信了奸佞,才使得皇祖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敗於他人之手。”楚翊塵目光轉向前方,音色染上一層悲愴,“國既已破,他身為一國之君,豈會苟且偷生?母后和父皇鶼鰈情深,若是一人已無生念,另一人又豈會獨活?”

宣於承睜開眼,眸中似含有淚光,“臣正是因為疏忽這點,所以十一年來,對淵帝的這份愧疚日益加重,等到了九泉之下,定會親自向他請罪。”

楚翊塵深深凝視了他半晌,心中戾念已消,“你的性命暫且先留著,我想要做的事,你最好也別插手。”

宣於承心中一跳,震驚的看向他,坦誠勸道:“如今天奕繁昌,官場清正廉潔,百姓安居樂業,若想再匡扶漢室,怕是難成,或許還會反受其殃。逸太子,請三思!”

“我若想復國,誰能奈我何?”楚翊塵狂妄一笑,冷冷掃他一眼,“你若有空,還是先護好你兒子吧。”

“逸太子何出此言?”

“有人出黃金萬兩,向刺客盟買祁公子的性命。天下第一殺無聲已經到了京城。”楚翊塵靜了片刻,沉聲道:“透露這個訊息,是看在你鞠躬為民的份上。”

不等宣於承說什麼,寒風掠過,書房門一關一合,青影便已消失無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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