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我們兩怎麼會在一起,而是身份尊貴的王爺怎麼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,”九歌眼角向後面瞄了眼,微微一笑,“無雙,注意用詞,我跟他可不熟!”

無緣無故的挑起了戰火,無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,原諒她忘了這兩人生來八字不合,一見面就要互掐。

君羽墨軻眼簾一掀,面不改色的笑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本王出現在天奕地界內,難道有何不妥嗎?”

嘖嘖,這臉皮簡直跟宣於祁那些看不完的賬簿一樣厚,九歌心中暗暗腹誹,轉身看著那張惑人心絃的俊臉,輕揚微笑,“王爺為何出現在這,我們當然管不著。但做出尾隨於別人身後這樣的事情,怕是有損身份吧!”

剛才她在林中察覺身後似乎有人,那人不是與她交手的男子,而是這個及時出現,救她順帶揩油的妖孽。

那名男子的功夫雖然詭異,但與他幾句交談中,九歌推斷他是早就隱匿在樹幹上,應該是想等他們一行人歷經一波刺客後,放鬆警惕前行時,再趁機刺殺宣於祁,卻不料被她誤打誤撞的察覺到。

君羽墨軻眸光一閃,輕輕嘆道:“真是好心沒好報呀,如果不是本王,你能發現無聲藏匿的位置?唉,虧本王還好心出手救了你呢!沒心肝的丫頭。”

說誰沒心肝,他們很熟麼?最後一句話九歌聽得毛毛的,大冬天的,能別這麼滲人麼。

“鬱小姐剛才撞見了無聲?”傲古儼然問。

“或許吧,”九歌動了動五指關節,輕描淡寫道:“剛在前面的林子裡,發現了一個同樣會忍術的傢伙,跟他拆了十餘招,那人功夫還不賴。”

而且他的忍術似乎練到了爐火純青地步,竟然可以遁身移動。是她大意,不然也不可能硬捱了他一掌。

下次若能再與他動手,定要讓他還回來!

蕭珏擔憂的看著她,沉聲詢問,“無聲是誰?”

“天下第一殺!”宣於祁音色微涼,素來溫潤如玉的臉蒙上了一層寒霜,墨玉般的眼眸無一絲溫度。

他原以為這次也只是一場普通的刺殺,現在看來,想要他命的人,身份很不同尋常。

天下第一殺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的。

“漓兒,沒想到你的武功這麼好,和天下第一殺交手,居然也還能全身而退,厲害呀!”無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九歌讚不絕口。

九歌聳聳肩,無所謂道:“我的武功怎樣,尚不能下定論。但那個無聲絕非浪得虛名,他是殺手而不是高手,一個職業殺手想要刺殺一個人絕不會與之正面交戰,所以接下來我們還是小心點。”

眾人紛紛側目,似乎有些意外這句話會從她口中說出,就連傲古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。

“你們說夠了沒有,說夠了就繼續趕路吧。”君羽墨軻施施然走上前,抬眸掃了眼眾人,最後將目光放在九歌身上,勾唇邊揚起一抹弧度,笑著調侃,“丫頭,你站在死人堆裡閒聊這麼久,不覺得噁心嗎?”

九歌微微一笑,反唇相譏道:“王爺似乎也在這死人堆裡駐足了許久,您身份如此尊貴都不嫌惡心,我們哪敢嫌棄呀。哦,對了,王爺是要回京城吧,我們方向不同,就不遠送了。”你一路滾好!

“誰說我們方向不同?”君羽墨軻斜睨著她,“本王若不是西行,怎會來得及救你?”

九歌狐疑的看著他,臉上寫滿了不相信。

無雙眼珠子一轉,訝然道:“邪王是去看藍珊姐姐嗎?”

藍珊?九歌眉梢一挑,玩味地看向他。藍珊是誰?他情人?

君羽墨軻勾勾唇,但笑不語,拇指和食指放在唇邊,打了個輕響的口哨。

哨聲後,不遠處跑來一匹白色的上等白馬,他摸著馬兒的白淨的鬃毛,似笑非笑的看著九歌,“既然你們喜歡站在死人堆裡閒聊,那就慢慢聊著。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,提醒你們一件事,現在年初三客棧都還沒開門,晚上露宿荒郊時,千萬別睡死了……唔,草木皆兵聽起來似乎蠻有意思。”

話落,紫衣華袍在空中劃開一道完美的弧度,人便穩穩地坐在馬背上,他輕扯韁繩,白馬非常有靈性的小跑了起來。

九歌蹙著眉,目光冷峻地盯著那漸行漸遠的紫色背影,心中說不出懊惱。死妖孽,你給老子等著!

總有一天她會狠狠的把他踩在腳下,碾壓!

“公子,我們如果跟著邪王一起走,可以省去很多麻煩。”傲古看著君羽墨軻離去的背影,凝聲建議道。先不說君羽墨軻的身份,就以他那深不可測的身手而言,殺手盟的人見到他,必然會主動讓道。

宣於祁點頭,“出發!”

天快黑了的時候,幾人才將將到西山寺山腳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