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霧嫋嫋的山頂,有座清雅的閣樓。

閣樓二層的房間內,垂了厚厚的防寒簾幕,正對著簾幕的床上,躺了個人兒。

九歌醒來,只覺得頭很沉,渾身無力,不舒服的輕哼了幾聲,緩緩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帳簾。

偏頭望去,她這是一間佈置很有格調的房間裡,簡易傢俱都是由稀有的檀木製成,擺設簡單,卻又無處不透著精緻,風雅。

潮溼的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梅香,清新淡逸。九歌輕輕蹙了幾下眉頭,記憶停留在被楚翊塵重創後落入黃河,凌冽的河水如利刃般刺痛著肌膚,接著她好像就昏迷過去。

本以為這段莫名其妙穿越之旅就此結束,不過看周圍環境,她貌似還在古代。

看來是有人救了她,只是不知她昏迷了多久?

九歌眉心緊鎖,欲從坐起身,卻不小心扯動了肩上的傷口,當即痛的嘶牙咧嘴。

木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,一名少女走了進來,她身穿橘黃色鵝毛長裙,手裡還端著一隻盛滿黑乎乎汁液的白瓷碗。

見九歌醒了,少女莞爾一笑,把手中的白瓷碗放到一旁的木桌上,走過來將九歌扶起,九歌也沒拒絕,順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,清淺抬起眼眸,卻沒有說話。

眼前少女長了一張標準的瓜子臉,頗為俏麗,年紀與她相仿,小巧的鼻樑邊上有一顆淡淡小痣,給人一種親切、隨和之感。

見九歌在打量她,少女衝之甜甜一笑,“公子說姑娘這個時辰就該醒了,我便早早將藥熬好端了進來。”

少女將盛著藥汁的碗端過來,遞給九歌,又道:“這是公子親自調配的藥方,姑娘趁熱喝了吧,這樣會好的更快些。”

九歌挑了挑眉,很乾脆的接過碗一口飲盡,再將空碗遞給少女,少女含笑接過,遞上黃色的手絹。

“謝謝,”

拿著手絹擦拭唇角的藥漬,九歌笑著感慨道:“本以為這藥很苦,沒想到不但不苦,竟還有一股薄荷的香味。”

“當然,這藥是公子親自配的,自然和普通大夫配的藥方大為不同。”少女將碗放到桌案上,話語中帶著幾分驕傲。

九歌聽得出她對口中的這位公子很是尊崇,淺淺笑道:“聽姑娘之言,你家公子醫術很是高明?”

“那是,公子的醫術冠絕天下。”少女揚起敬仰的笑容,繼續道:“不過公子喜靜,不願與俗人過多來往,所以極少替人診脈,一醫難求吶!”

“看來我很幸運。”九歌優雅一笑,就算是一身病態也難以掩蓋與生俱來的妖嬈,打趣道:“你家公子不但為我醫治了,還親自配了藥方,怪不得我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醒來和你談笑。”

落入黃河的那一刻,九歌真的以為自己會死。出道這麼多年,第一次感覺死亡的距離如此之近。

“姑娘的傷確實很嚴重,就連我也只能挽回你半條命,下半生只能躺在床上。普通大夫更是束手無策。幸虧你遇到了公子,才不至於落得殘疾。”少女嘆了嘆,又道:“重傷姑娘那幾道劍刃極為凌厲,傷及了五臟俱損,肩胛骨也碎了,也不知是何人有如此高的內功,這天底下怕也就只有公子能治好。”

少女說話無忌,但沒有惡意,九歌也沒生氣,似笑非笑道:“聽你這麼說,我開始對你家公子感到好奇。”

“姑娘說對公子好奇?”少女噗哧一笑,掩嘴道:“我倒是對姑娘好奇的緊。你我素不相識,醒來這麼久,卻不問我是誰,這是哪裡,也不關心自己的傷勢,這是為何?”

九歌笑道:“你也說了我們素不相識,就算我問了也是白問。我受傷後是在這裡醒來,自然是被你們救了,傷勢之重剛剛你剛不是說了麼?而且也已經被你家公子治好。”

少女訥了訥,又道:“那剛遞藥給你時,為何也不問就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,姑娘不怕我在碗裡下毒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