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號稱通古今、曉陰陽的不覺曉月,就坐落在這種不見鳥跡不聞人聲的地方?”

黑袍人負手而行,幽冷眸子輕輕掃視著周圍之景。

在黑袍人的身前,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,提著一盞燈籠,佝僂著身子,蹣跚而行,有些老弱不堪。

聽到黑袍人話中淡淡的譏諷,他也不以為意,只是咳咳地笑了一聲,音調怪異,好似嗓子被什麼堵住了一般。

“你家主人吶?”兩人一前一後,過亭穿廊,再行過一柱香的時間,黑袍人目光落在了身前老奴身上,開口問道。

“我家主人不在。”老奴推開雙開門,走進了一間稍顯寬敞的明亮書房。

回答了黑袍人的問題後,老奴話氣一緩,接著說道:“這裡的一切事情,暫時都由老奴作主。”

黑袍人跟著對方進入,繞了一圈。

落座後,黑袍人笑著說道:“我聽聞,不覺曉月神兵利器如沙之不可計數,奇功異法若星鬥漫天璀璨,就是不知道。”

“是名副其實?”

“還只是······”

“空有虛名!”

黑袍人話帶試探。

老奴咳嗽幾聲,面上現出病態紅暈,道:“我家主人只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,不插手天痕之事,客人何必多加揣測,既勞心又勞力。”

黑袍人呵得笑了一聲,不置可否,面色微凝,這一次,黑袍人直接開門見山道:“我要貫脈釘。”

貫脈釘!老奴手掌微微一顫,燈籠不穩,橘黃的燈火輕輕搖曳著,像是鬼火一般,晃得他和黑袍人背後的陰影,來回搖擺,宛若活物。

“你要貫脈釘?”老奴怪異音調響起,好似在確定。

黑袍人淡淡重複道:“我要貫脈釘。”

“而且,我要九根貫脈釘!”黑袍人目光定定看著老奴,強調般加了一句。

“咳!咳!咳······”聞言,老奴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
好一會兒,他才略帶喘息地說道:“不覺曉月不做虧本的生意,客人想要貫脈釘,不知道能夠拿出什麼等價的存在?”

這話已然是承認了,不覺曉月確實有貫脈釘。

而且,還是九根!

想到這裡,黑袍人身子微顫,瞬息間卻又是恢複了平靜,語氣淡然道:“不知道,這區區的九根貫脈釘,可能比得上貴主人的一命。”

黑袍人話音甫一落地,房內氣氛肅然一冷,一股強悍至極的氣息轟然爆發,遮天蔽日地向著黑袍人擁來,隨時欲抺滅一切!

“我就說,不覺曉月這麼大的家業,不可能交給一個要入土的老奴嘛!”

殺機湧來,黑袍人卻是不以為意地輕笑著。

看著眼前氣息大變的老奴,黑袍人卻是抬手虛按。

示意對方冷靜的同時,黑袍人笑道:“能讓泰皇七重天的人間巔峰高手屈於一個看門人的位置,不覺曉月的財大氣粗,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了。”

“那又如何!你若不解釋清楚之前那句話的意思,休怪老奴不客氣!”老奴冷冷一哼,殺氣沒有收斂,隨時準備動手。

“你以為我要取貴主人的性命?”黑袍人淡淡一笑,意味深長道:“憑你們不覺曉月的這般底蘊,老人家覺得我能做到嗎?”

老奴道:“世事最是無常,能不能做到,豈是老奴一言可決的。”

黑袍人呵呵一笑,撇開話題,道:“老人家身為不覺曉月這個大寶庫的看門人,不知道可曾聽聞過幽魂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