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間中,彌漫著金色聖潔的光芒,弈傾天一呼一吸間,溫暖的光華,便是順著鼻息,化作條條氣流,被捲入弈傾天鼻腔中。

卻好似被嗆入了灼熱的火氣一般,讓得弈傾天的眉頭一皺。

這氣息······真討厭!對於此刻的弈傾天而言,便是如此。

白瞳像是潮水褪去一般,緩緩消散開來,最後在弈傾天眼中,縮成一個察覺不到的亮點,倏忽璀璨了一下,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“你就是魔佛梵白?”

弈傾天說話的語調,不再冷漠的嚇人,帶上了一絲溫和,兩種語調夾雜在一起,顯得有些生澀古怪,像是長久未曾開口說話一般。

“嗯!我就是梵白!至於魔佛······誰知道吶?”

空間繚繞著金色霧氣之中,一雙亮若星辰的眸子,忽的點亮星空,耀眼的金色瞳孔,將四周的金芒,都是壓逼地縮了回去一般。

先前,在火海之中,弈傾天見過梵白幻化出來的身影。

此刻,見到梵白的真身,弈傾天心中,還是不免震動了一番。

雖然被束縛在一片方寸之地,對方身上,那股舉劍問蒼天的凜然之氣,卻是依舊難掩分毫!

人,還是那個人!

面容一般無二的狂傲、剛正不阿!

“怎麼?可憐老夫?”

眼見弈傾天面色微微變化,梵白眼珠子猛然一瞪,身子掙紮間,帶起釘在四肢上的金色鎖鏈,一陣晃動。

搖曳著整個空間的金色霧氣,像是水流一般,嘩啦啦得流淌起來,一如,梵白此刻心中的思緒。

他,梵白,需要別人同情?

早在幾千年前,因為那人,他便是不再需要任何人同情!他也不會······同情任何人!

“沒有。你不需要別人可憐,我也······沒資格可憐你。”

弈傾天搖了搖頭,認真地說道,這不是他的安慰言辭,而是真心話。

強者,如梵白,是不需要可憐同情的,因為,那會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!

而弈傾天自己,更是沒資格可憐梵白。

因為,在某種意義上,弈傾天比梵白還要來的可憐,他自己都來不及傷春悲秋,何來資格可憐別人?

“切!小小年紀,裝可憐的本事,倒是不差,搞得,好像,自己家破人亡、天生孤兒、沒人疼、沒人愛一般,給誰看吶?”

梵白定神仔細地瞧了弈傾天半響,隨即,才大大咧咧地嗤笑一聲,話語中,顯得很是不屑。

說話的時候,眼光,卻是避開了和弈傾天對視的眸子。

“呵呵!前輩所言極是,裝可憐,能給誰看吶?”

梵白無意間說的話,倒是歪打正著,和弈傾天的身世切合了起來。

弈傾天搖搖頭,輕輕一笑,隨即,目光一轉,便是落在了梵白被束縛著的身子上。

在梵白的四肢,以及脖頸上,五點璀璨的金芒亮起,首尾相連間,凝聚成一個五芒星法陣。

道道佛門法印,勾勒出複雜美麗的圖案,像是祥雲一般,點綴在法陣中間。

在法陣的正上方,一顆一人大小的金色光影,浮現而出。

每隔幾息時間,便是發出“咚!”的一聲震動,鼓蕩著周圍的氣流迫開、再回流,宛若心髒帶動著血液流淌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