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阿穆魯赫柏,此次是奉皇上的旨意前來,調查四十年前,佟佳昊天毒害皇嗣一案。”赫柏直言不諱的說明了來意。

劉太醫一聽,嚇得面『色』蒼白,捂著心口處,好像很難受似的,“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。”

“你沒事吧?”橙溪和赫柏見狀,趕忙上前扶住他,將他扶到院裡的石凳子上坐下。

“你們走吧!我什麼也不知道,我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剩下的日子,求你們了。”劉太醫淚眼汪汪的,愁眉緊鎖,臉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皺紋,讓人看了都心生憐憫。

“劉太醫,既然皇上想查此事,那你應該很清楚他的用意在哪裡,即便你不說,皇上也不會就此罷休的,你若幫皇上一把,我保證讓你和你的孫女平安無事。”赫柏開始勸說劉太醫,赫柏將皇上賜給他的上方寶劍往桌上一放。

“我都說了我什麼也不知道,求你們了,非得『逼』死我不成嗎?你看我已經這麼一把年紀了,也活不了幾年了,我還有個小孫女要養,你們行行好,放過我吧!”劉太醫還是不願意鬆口。

看著劉太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,橙溪都有些於心不忍了,她拉拉赫柏的胳膊,給他搖搖頭,示意他要不算了吧!

“劉太醫,若你還是這樣,那我就只能讓你和我們走一趟,進宮去當面和宜太妃對質了。”

“求你們了。”劉太醫艱難的跪在地上,向赫柏磕頭哀求。

他的小孫女看見爺爺哭泣,從遠處跑過來,不停的搖著劉太醫的胳膊,“爺爺,爺爺,你怎麼了,你起來啊!爺爺,爺爺……”

“劉太醫,你這又是何苦呢?我也是奉命辦事,你也不要太為難我,即便你什麼也不跟我說,你以為你和你的孫女可以全身而退嗎?外面現在殺機四伏,只要我們一走出這個大門,等著你和你孫女的將是滅頂之災,你只有幫皇上除掉那些人,你才能徹底的安全,你可得三思啊!”

橙溪看劉太醫跪地,還同情的上前去扶,赫柏卻若無其事的繼續勸說。

“我們走。”赫柏說完催促橙溪隨他一起走。

橙溪很不情願的跟在他身後,小聲的問到:“你還真走啊?那現在怎麼辦?這可是唯一的知情人了吧?”橙溪說著,還想回過頭去看看那可憐的祖孫倆。

“別回頭。”可赫柏好像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,竟然知道橙溪想回頭。

橙溪好奇的快步走上前去,“你怎麼知道我想回頭啊?”

“我會掐指算命啊!”赫柏居然還有這麼幽默風趣的一面,橙溪以前怎麼沒發覺呢?

“真的假的?那你算算,我們能不能……”橙溪的話剛說到一半,就被追出來的劉太醫給打斷了。

“大將軍請留步。”

橙溪很驚訝的回過頭來,赫柏倒是表現得很淡定,轉過身來等著劉太醫繼續說下去。

“我想明白了,我跟你們去京城,當面向皇上負荊請罪。”

橙溪激動的上前扶著劉太醫,劉太醫拍拍她的手說到:“你們先等我一下,我先去收拾點東西。”

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他們在街市上租了馬車,即可出發往京城趕。赫柏為了快點把事情了了,放棄了上泰山求『藥』的打算。

經過數日的奔波,他們終於平安到達京城,一進京城,赫柏連家也沒回,就帶著劉太醫速速進了宮。橙溪則返回周家『藥』鋪,等赫柏的好訊息。

可當她回到周家『藥』鋪時,門外被圍得水洩不通,橙溪好不容易才擠進人群裡去,門口有衙役把守著,人群內側還有好多衙役在驅趕著圍觀的人,阻止他們靠近。

“差大哥,發生什麼事了?”橙溪抱著一個衙役的手臂,急切的問到。

“出人命了,滅門案。”

“你說什麼?是周家『藥』鋪老闆一家人嗎?”

“你認識字嗎?不是他們還會是誰?”那個衙役指著周家『藥』鋪的招牌,冷冷的說到。

橙溪瘋了似的擠進去,“我不相信,你讓我進去,我是他們的女兒,你們一定是弄錯了。”

那人一聽說是死者的女兒,便把她放了進去,橙溪衝到店裡,看見躺在血泊之中的周正鶴和雲桂,還有無辜的雨洛,她的眼淚一滴滴滾了出來,腿一軟癱坐在地上,她想大聲的哭出來,大聲的叫出來,可自己就像失聲了一半,發不出半點聲音,只感覺心痛得難受。

浩然爬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,看到橙溪進來,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,走到橙溪跟前,抓住橙溪的胳膊猛搖,“你去哪裡了?師父不是說了不讓你查,不讓你查,你偏不聽,這下好了,師父師孃都沒有了,你這個殺人兇手,是你殺死了師父和師孃,你不配當他們的女兒,你還回來幹嘛?你去找你的赫柏啊!你還他們的命來……”浩然越罵越哭,越哭越泣不成聲。

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也不想這樣的,我也只想為爺爺昭雪啊,我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,爹,娘,對不起,對不起,我,我不配做你們的女兒,我不配。”橙溪這時才徹底的爆發了,哭聲越來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