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乎虞蘭的預料,橙溪出奇的冷靜。

“皇上來過?”橙溪指著『藥』碗問,虞蘭搖搖頭。

一夜之後,恍如隔世,昨日還微微凸起的肚子,今日空空如也。

橙溪惶恐,無助,傷心,糾結……

今日的一切究竟錯在誰?是自己的任『性』,還是……不,錯不在自己,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,是他欺騙在先,棒打鴛鴦,橫刀奪愛還不夠,還咄咄『逼』人,斷人香火。

如今,因一己之氣,竟牽連自己的親骨肉。如此之人,即便是明君,也不是個好父親,好丈夫,橙溪暗暗發誓,從今以後,對皇上再無半點情意,有的只有恨,若違背此心,必當死無全屍。

長春宮內,小碧幸災樂禍向湘妃稟報,“娘娘,儲秀宮那邊來訊息了,小的沒了,大的僥倖逃過了。”

“呵呵!麗嬪果然沒讓我失望,當然,還得多虧你把偷聽來的訊息傳到永和宮,我就知道,有人比我更不願看到佟妃借懷孕東山再起。”湘妃轉動著她手指上的戒指,表情猙獰而又自信滿滿。

“娘娘,你這招借刀殺人,真是用得恰到好處啊!只是可惜了,大的沒有一併解決掉。”小碧忍不住溜鬚拍馬到。

“無妨,已經摺斷她的翅膀,想再飛,也沒那麼容易了,要想法把弘晝給一起解決了,那她就徹底廢了。”湘妃一言一句都恨意十足,她這是以怨報德。

下了一夜的大雪,院子裡,侍女們在忙著清掃積雪,都跟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,恐怕現在也只有虞蘭還關心橙溪的生死。

其它各宮的妃嬪們,堆的堆雪人,賞的賞雪,『吟』的『吟』詩,作畫的作畫,都在為今年的第一場大雪錦上添花。

“怎麼這麼久都不見皇上前來?”文琇琇在雪地裡,蹦蹦跳跳的畫著腳印,相比其它嬪妃的做法,顯得極其俗不可耐。

“我說答應啊!你以為你是誰啊?不過區區一個答應,皇上日理萬機,寵妃多得是,你還想皇上來,怕是白日做夢吧!你就等著在這孤獨終老吧!至少衣食無憂,可就苦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了。”琉珠以嘲諷的口氣回話。

一個侍女升上來的答應,皇上不過也是貪一時之歡,事後便會拋到腦後,在這些奴婢眼裡,和她們也沒有什麼差別,怎會畢恭畢敬的伺候。

“答應地位很低嗎?連你這等下人也可同我這般說話?”文琇琇停下腳步,傻傻的問琉珠。

琉珠噗呲一聲笑出了聲,“果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,連我這樣的下等奴婢,都知道的事,你卻不知。皇上的妃嬪都有身份高低之分,答應乃最低的從十品。”

“佟妃是幾品啊?”文琇琇有些好奇,姐姐在宮裡到底身居何等。

“佟妃?那可是正二品啊,昔日,寵冠後宮,讓後宮三千粉黛失了顏『色』,可如今,囚於儲秀宮,淒涼的很啊!”剛剛還洋洋自得的琉珠,突然添了幾分憐憫之意,搖頭嘆息。

“囚禁?淒涼?我要去見佟妃,你們趕快帶我去。”文琇琇聽姐姐被禁,著急著想去看望。

“什麼?見佟妃?我說答應,你還是省省吧!抗旨是死罪,沒有皇上的批准誰敢去?我可不想早死。”琉珠聽了文琇琇的話,驚的眼珠都快跳出來了。

“不去是吧?我自己去。”文琇琇見使喚不動琉珠,氣得想一人獨去,可剛走不遠,就『迷』失了方向,就像遇上鬼打牆一樣,怎麼轉好像都是在同一個地方。

一路尋問,總算是找到儲秀宮門口,她急著想衝進去,被門口的侍衛攔下,“你們讓我進去,我要找佟妃。”

“你有聖旨嗎?”

“我,我沒有。”

“那還不快快離開,別妨礙我們當值。”侍衛對文琇琇推推攘攘,想趕她離開。

“姐姐,姐姐,你出來見見我啊!我是琇琇啊!”文琇琇見進不去,在門口大聲的叫喊。

屋內元氣還未恢復的橙溪,聽到叫喊聲,倒是有些好奇,現在的儲秀宮,連麻雀都不願意停留,今兒個竟還有人來求見。“虞蘭,扶我出去瞧瞧吧!”

“不行,娘娘你剛滑了胎,身子這麼虛,不能隨意走動。”虞蘭擔心橙溪的身子,將準備起身的她,又給按回床上去。

“無妨!”橙溪執意要去,虞蘭只好扶著她出去。

“姐姐,是我啊!我是琇琇啊……”看橙溪出來,文琇琇激動的跳躍起來,可當橙溪走近,看到病怏怏的橙溪,她停住了跳躍的腳和叫聲,“姐姐,你為何這麼虛弱?”

“娘娘剛滑了胎,你說虛不虛弱,你還在這裡大吼大叫。”虞蘭生氣的搶著回到。

“聽說你得了聖寵,封了答應,叫我一聲姐姐倒也不算越矩,不過現在眾人對我是避之不及,你又何必到這裡來找晦氣。”橙溪輕咳兩聲,吃力的同她說話。

“不不,你是我親姐姐,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,我怎可同它人一樣……”文琇琇慌忙擺手解釋。

“文答應,你真的人錯人了,我不是你姐姐,請回吧!”虞蘭扶著橙溪轉身往屋裡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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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姐姐,為什麼?為什麼你就不肯認我,我到底做錯了什麼?”無論文琇琇如何喊叫,橙溪還是充耳不聞。看著橙溪無情離去的背影,她心痛如絞。自己千辛萬苦尋到的姐姐,竟視她如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