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初,如弦一行人到了秀州府,經過多方打聽。終於摸清了:信德、三泰、隆昌,這三家錢莊子的後臺東家,居然是同一個老闆,亦就是那個神秘女人。

不過,最大難題來了,這位神秘女人,她到底是誰?如弦打聽了一圈,包括錢莊離開後的那些夥計,他們都說:從沒見過這位大東家!

哎呀,這下可愁壞了如弦兄弟倆。看著兄長髮愁的樣子,如影勸道:

“哥,這秋高氣爽的,咱們出去走走?也許外面能尋到一些線索呢!”

“哪有那心思,信德錢莊一攤子的亂麻事,且全無頭緒,還不知咋辦呢?”

“唉呀,哥,尋找線索,就得出門多方探,也許就在路上呢…咱們出去摸尋,死馬當活醫嘛!”

“好吧,就你腦子簡單,哪有在路上撿線索的!”如弦戳了下弟弟的額頭,無奈地跟了出來。

他們行至東城門外的天橋下,只見行人越來越多,熱鬧非凡。

“今天什麼日子,咋就這麼多人呢?”隨從李季輕聲問道。

兄弟二人騎馬在前,李季指著三三兩兩的人群,好奇地問。

“這個都不知呀,重陽節啊,你看,人們手拿茱萸,登高遙望的樣子。多半人似你我,身在異鄉,只能在心裡懷念親人、朋友吧!”如弦站在一篷?茂的菊黃邊,深情道。

“嗯嗯,我也想回家…”如影有些落寞地道。

李季也沉默了好一會,突然讚美地道:”哇!快看,比仙女還美哩!…那髮絲,那衣裙,好飄逸,輕盈啊!如一隻春燕低飛在田園風光裡,那倩影,彷彿來自九天哦!”

“你個臭小子,讓你…”如弦的話沒說完,只見前方有道身影撲來,緊接著,一柄烏黑長劍已刺向自己。

“不好,有刺客!”叮噹……他大喝,趕忙抽劍抵擋。

“小心”,如影側身躲過。回眸一看,那道人影又攻了過來。

啪啪,三人同時拔劍與那女人對峙,呵呵……只見那仙姿綽約的女子冷笑兩聲,碧色紗袖一揮,灑下漫天的花粉。

咳咳……小心有毒!如弦捂臉道。

“晚了,呵呵……一二三,倒!”那女子自信一笑,雙足掠向左側的橋欄。

“可惡,毒婦!你以為咱們中了你的毒?笑話,看打!”

如弦揮劍攻了過去。李季也不含糊,長鞭甩過,抽得橋欄火花四濺。

如影的輕功似鳥兒般敏捷,颼颼兩下竄去,截住那女子的去路。只見她不慌不忙,又一揮袖,粉色藥粉飄落一地。

接著,身影一閃,躍上了風雨橋的二層,站在閣樓上輕蔑地冷笑。

氣得如影追趕掠去,劍氣“噗噗”刺出,森寒的劍花將那女子逼得連連後退,還不了手。

趁她慌亂,如影又起一劍,劈向她的右手肘關節。只聽咣噹一聲,那女人舉劍抵擋。她的身子搖晃著向一邊傾斜,再次躲開了如影的劍鋒。

她狠狠颳了如影一眼,只覺虎口發麻,烏黑的長劍咣噹脫手。

這時,如弦和李季也圍了過來,那女子頓顯慌張,不甘心地怒吼道:“也不知羞,三個男人打人家!”說著又要灑出藥粉的樣子。

“是麼,快說,你是誰?…不然,休怪劍下不留你!”如影的掌風漸烈,呼呼拂過女子的長髮,她雙手抵抗著,嘴裡大叫:“鴻鷹大師兄,快來救萍兒啊!”

“噢,臭婆娘,你還有幫手,小心!”

李季左右掃視,只見十米外的涼亭裡,有一群漢子正抄著傢伙向他仨奔來。

啪的一聲,如弦雙掌出擊,李季趁勢掠去,將那女人拿下。

“放開她!”一聲洪亮且有力的聲音喊道。

如影、如弦兩兄弟立即展開拳腳,手中長劍指向那戴著斗笠的男人。

“你們是誰?竟敢襲擊我追風營的人!”如弦淡淡的道。

“殺的,就是追風營的人!”又一道森寒的聲音響起。

如弦抓著那女人,與前方來人對峙著。“不怕我殺了她,你們儘管衝來!”

“殺吧,死她一個,用你們三人的命來換,值了!”又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。

“聽見了吧,他們放棄了你!快說,你們是什麼人?”如影的劍尖已架在那女人的脖頸處問道。

女人緊咬唇瓣,閉上雙眸。一付視死如歸的樣子。“你不說是吧,我先割了你耳朵,再割…”如影道。

女人的身子顫慄了一下,睜開雙眸,雙唇有些哆嗦,依然一言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