鍾小道爺的視線多了一道人影。

他唇角微彎, 眯起了眼。

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硝煙氣息。

腰身一緊, 琳琅被男人禁錮到懷中。他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想法,側著臉親吻她的頭髮與耳朵。酣熱的氣息與劇烈的心跳聲透過一層衣料, 傳達到她的肌膚。

“陳願!”

她手肘往後頂住他的胸膛,示意瘋子注意點場合。

“砰。”

瘋子薄唇微動, 模擬出劇烈的槍聲。

“你知道嗎,我心裡全是這個聲音,砰砰砰響個不停。”

陳願將臉龐埋入她的頸窩,用呼吸佔據他的領地, 喃喃地說,“哥哥真的被迷得神魂顛倒, 只想為你發瘋。”

“我開玩笑的。”

“我當真了。”

說出的話怎麼還能收回去?

陳願又親了一口, 低聲道,“等回去,我哭給你一人看好不好?”

琳琅:“……”

竟然主動要哭給仇人看,男主果然壞掉了。

“哎呀,濃情蜜意的, 真好。”

鍾小道爺摸了摸下巴, 可惜臉太嫩, 沒能長出性感迷人的鬍子, 他一邊扼腕不已,一邊懶洋洋地從中攪合, “陳爺是吧?你女人打碎了我們家傳承百年的玉觀音, 小爺心善, 不需要她原價賠償,把人嫁過來就是了。”

陳願垂下眼眸,指尖摩挲著琳琅的掌心紋路,“那真是不幸,你家的玉觀音今天難得下凡,誰知道見到我女朋友貌若天仙,自慚形穢地碎在她的面前。仙女長得太美也是罪過,我替她給鍾少爺賠個不是。”

單憑三言兩語,陳願大概推斷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只是,兩人出現在監控室,還談論起了賠償事宜,不管他是故意還是特意,玉觀音之事始終與琳琅脫不開身。

他跌破底線,對琳琅委曲求全,不代表他對其他人同樣有極高的容忍度。

既然如此,不如大大方方地……搞他。

鍾小道爺咬住舌尖。

哦豁,護花使者果真有兩把刷子。

一男一女,一狼一蛇,口蜜腹劍,天生一對啊。

太帶感了,他非要去混水攪一趟不可。

鍾小道爺打了個響指,“行,看你是個痛快人,小爺也不拖泥帶水。我實話實說,我呢,剛下山,沒見過多少世面,瞧了兩眼,心肝怦怦跳,看上你女人了,你要不把她給我,要不就賠玉觀音賠得傾家蕩產,兩個選擇,你選吧。”

“鍾少爺,我勸你想清楚說話。”

只要不是對著琳琅,陳願完全沒有心浮氣躁的極端情緒,更懶得裝小可憐了,他喜怒不形於色,舉手投足皆是氣場。

他掠了一眼對手,輕描淡寫,“陳某來的路上聽說,這玉觀音由於靈性太足,被多家權貴看上,因為和你們久久談不攏,三個月前出現了殺人越貨的過激行為。”

“你們鍾家棋高一著,調換了真正的玉觀音,沒讓對方得手,可也因此,你們鍾家得罪了不少大人物,如今是十面埋伏,四面楚歌。”

高明的威脅是點到為止的,陳願沒說全,但他想對方一介聰明人,應該明白他的意思。

與其說鍾小道爺是臨時見色起意,不如說他早有圖謀,只是欠缺了一陣適合的東風。兒子倒比老子看得很開,明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,早早把燙手山芋拋給別人。

他難道長得像替罪羔羊?

陳願露出和善的微笑,擲地有聲,“鍾少爺,你確定不經過鍾先生的同意,與我陳願為敵嗎?”

鍾小道爺摸著短寸,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樣子,“陳爺,你別拿老頭子來壓我,我跟他八百年沒見過幾回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