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童忍不住補刀一句,“婆婆們都說,女大三,抱金磚,女大十,樣樣值,師傅那麼溫柔,疼人都來不及,才不會介意師孃的年齡呢!”

唇邊的笑意微微收斂,小秦帝漫不經心支著額頭,“小心肝兒,飯可以亂吃,話不可以亂說的,你師傅沒教你嗎?”

阿鱗有些生氣,他掙脫了師傅的手,急哄哄地呲人,“什麼呀,你明明就是喜歡我師孃,衝著我師傅發火!剛才阿鱗跟師傅進門,師傅就看了師孃一眼,你的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母豬!你看你現在的坐法,也是傾向師孃那邊的,要說你對師孃沒私心,阿鱗兩隻眼睛挖下來給你當飯吃!”

小童隨後氣哼哼地道,“吃醋就吃醋,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,擺什麼臭架子!”

眾人面有異色。

好像確實如此。

這小秦帝不說話……是預設的意思嗎?

“話越說越偏了。”長公主撫著髮間步搖,她一開口,其他人偃旗息鼓,“不是要來捉刺客的嗎?既然秦帝陛下不滿意,不如再來褪衣查驗一番,明明白白的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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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夠了。”

秦棠的嘴唇抿成一線,“刺客之事,到此為止,望諸位不要過多外傳。”

說罷,帶著大隊人馬,浩浩蕩蕩地離開。

一場軒然大波轟轟烈烈地展開,虎頭虎尾地結束,而王侯使臣們看向長公主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與敬畏。

“長公主,貞下午於桐花巷的蓮房坐堂問診,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
大師兄深深作揖,姿勢恭敬無比。

小童心直口快,“師孃你過來找阿鱗——”

還沒說完就被自己師傅捂住嘴巴,像把掃帚一樣硬生生拖了出去。

館驛門外停著一匹棗紅色駿馬,大師兄單手拎著徒兒,飛躍上馬,他一甩韁繩,馬兒嘚嘚狂奔而去。

牽馬的小廝站在原地,奇怪摸了摸腦門,這醫仙大人怎麼好像心虛了,要落荒而逃?

桐花巷碧水不多,唯有一處地方開滿蓮花,喚作蓮房,接天碧葉,滿目殷紅。

大師兄初到秦城,百姓聞風而至,夾道相迎,不由分說將蓮房拱手相讓,只盼醫仙大人偶爾能坐堂就診,普渡一下勞苦眾生。

大師兄回到熟悉的蓮房,尚未來得及鬆一口氣,一道灰撲撲的身影攀到馬前,“大師兄你回來了?大師兄那些官兵沒有為難你吧?”

對方全身上下骯髒至極,一張臉倒是擦得乾乾淨淨,如果忽略那瘋長的眉毛跟鬍子,不失為一個清秀佳人。

“怎麼又是你啊?”

童子阿鱗厭惡避開了眼。

這個人很是怪異,無論他們去到那裡,總是一路跟著,狗皮膏藥似的,趕也趕不走,還恬不知恥地自稱是他的七師叔。師傅說了,她是個壞女人,女扮男裝混入闌門,圖謀不軌,著實可恨,師傅讓他不要上當受騙。

阿鱗這麼聰明,怎麼會被一個不男不女的小乞丐騙到呢?童子自顧自想著,師傅竟還說她是個女子,可是她長了跟男人一樣的鬍子,到了夏天,身上散發一股令人作嘔的怪味,好像是狐臭,又好像是腳氣,他袖子使勁捂住鼻子還能聞得見!

她還活生生燻暈了他的小旺財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