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衣男子軟綿綿陷進桃泥裡了,嘴角詭異勾著,當眾化成了一池春水。

“是傀儡術!”佛門祖師臉『色』微變,比起眾人的驚疑倒是鎮定多了。實在是他被這個逆徒坑得習慣了,知道他花招百出,每每都帶不重樣的,怎麼可能這樣輕易被幹掉?

不對,這逆徒最喜歡耍的就是連環套了。

佛門祖師突然想起了什麼,立馬張開嘴。

“盟主,小心有詐——”

終究是提醒太遲了,玉無雪所在的那一株桃樹突然花枝『亂』顫,噼裡啪啦生出無數枝條,以合攏的姿勢將人牢牢困在樹心中央,遠遠看去像是一顆桃紅『色』的巨型蠶蛹,其程度強悍到竟然連劍氣也能一併吞噬進去。

劍門兩位長老大怒,當即長劍出鞘,要助掌門一臂之力,然而地上鋪落的桃瓣異變突生,凝成一條條韌『性』十足的桃鞭,將他們雙腳捆綁著,以致於寸步難行。短短几息之內,劍門被牽制,古國聯盟一下子落入下風。

“菩提祖師,現在可怎麼辦?盟主他不會是有事吧?”

有人惶然不安。

玉無雪如同聯盟的主心骨,在他們眼中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的,如今連修真界第一強者也中了敵人的圈套,眾人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。

佛門祖師快速捻動菩提子,心裡默唸佛經,緩過氣了才對著眾人道,“盟主法力通天,遲早能脫身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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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老人說得再冷靜,手勢同樣顯出了幾分焦躁,眾人察覺到了,臉『色』又白了幾分,尤其當他們看見那個“一劍穿胸”的折歡整了整衣袖,又好整以暇出現在大家的面前,搖晃著步子,笑嘻嘻地說,“好了,不枉費我這一番精湛的表演,總算把最難纏的給困住了,接下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呢。哎呀,你們辣瞧著我作甚,我對你們這些臭男人的泥土可沒有半分的興趣。”

聽到這種欠揍的語氣,眾人終於能明白佛門祖師當時的苦『逼』了。

就算是佛祖在世,恐怕也要被氣得吐血。

折歡瀲灩生輝的桃花眼往人群裡掃了一圈,在女修們身上停留時間最長,其中的笑得意味也最深長。

在場的聖地女修們數量不多,不出二十個,是龐大男修陣營的三分之一,其中琳琅的魔門就佔了三個,殷侍衣的魔宗也有兩個。最多的要數仙門的,逍遙法天與足足有七位女仙子,人族也有五位纖腰貌美的女武者。

“魔頭,就算沒有盟主,你也休想得逞!”逍遙法天的一個女長老受不了他這種輕蔑中帶有一絲情『色』的挑逗眼神,俏臉微紅,怒氣衝衝訓斥了登徒浪子。

折歡不以為然,反而笑了起來,尾聲上揚著,微妙得惹人遐想。

他雙手一攤,無辜得很,“我還什麼都沒有『摸』到呢,得逞個什麼呀?”

可他的眼神,他的動作,甚至是嘴角那一抹笑,無一不帶有赤『裸』『裸』的侵略『性』,一些女修被他看得渾身發熱,只覺得雙腿軟綿綿的,提不起絲毫的力氣。於是不多時,折歡的手腕上又纏繞上了幾條紅線,加上之前的,一共有八顆芳心遺落到他心上。

當然,也包括她們的命,一併交到折歡的手上了。

動心的女修們又是害怕又是後悔,可是這時候已經由不得她們了。

“好姑娘,我也不為難你們。”折歡睜著眼睛說瞎話,好像完全忘記了之前他還用紅線折磨人的事,溫柔至極地說,“我呢,雖然日日與桃花作伴,美則美矣,可它們總歸是沒有美人兒的風情,也不解風情,天長地久的,總是叫人寂寞呀。難得你們來做客,不如陪我說說話吧。”

折歡很擅長利用自己美『色』,這會兒低斂眉梢,故意示弱,還真讓一些女孩子『露』出不忍心的情緒。

女『性』的母愛總是容易氾濫。

他抬起了手腕,輕輕扯著紅線,柔聲說,“過來我這邊吧,讓我好好看看你們,好不好?我保證,輕輕的,不弄疼你們。”

一個漂亮的女修著了魔,竟邁出了第一步。

“萬萬不可——”

佛門祖師脫口而出,“這孽徒是要把你們當爐鼎給享用了!”

爐鼎,修真界心照不宣的雙修手段,一般由強大的男修採取上位的攻勢,吸取女修陰元,從而充沛陽元,達到壯大己身的目的。

不過近年來隨著劍門的入世,清心寡慾的掌門對此類邪門歪道尤為厭惡,豢養爐鼎的弟子通通被戒律堂嚴懲。而擔心招惹劍門反感的聖地收到風聲,回頭就約束了自家的弟子,不知不覺中,爐鼎就成了眾聖地避諱的禁詞,十年來很少提及。

沒想到他們有朝一日,竟然會從修佛者的嘴裡聽到這個詞,眾人臉『色』稍稍怪異,但隨即而來的,是一股後怕。

折歡眉眼豔麗,被拆穿了也不惱怒,嗓音更為低沉,兩瓣桃紅的唇微微翕張著,透著溼潤撩人的熱氣,引誘她們,“你們走不出桃花源,那下場,遲早也是要死在這裡的。與其如驚弓之鳥惴惴不安等待死亡,不如死在我的懷裡,讓記憶停留在身體最快樂最歡愉的時候……這樣不好嗎?何況,我也會心軟的。”

他的聲音很無辜,可是說話一點兒也不無辜,讓一眾或是未婚或是已婚的女修們聽得滿臉羞紅。

還真有人被說動了。

佛門祖師差點沒噴出血來。

他都說得這麼明白了,怎麼還是有人傻不愣登撞上去?

是被鬼『迷』心竅了嗎?

佛門祖師是修佛的,數百年間早練就了一身天崩地裂巋然不動的本領,自然也就無法理解女孩子的“春心萌動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