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就是!麥特就是沒良心的!”旁邊的年輕小子們聽見了,也連忙附和。

男人為此感到窘迫不已。

好吧,當時他是擠到了前面,也看到了公主的長相,的確是比普通的女人保養得好,比較會打扮,也更加漂亮。

但他眼力好,同時也看見了公主臉上的皺紋。

女方畢竟都三十七歲了,肌膚自然不如少女的鮮嫩。

不過在華服美飾的襯托下,公主依然是平民眼中高不可攀的尊貴女神。

“王、王后是最美麗的神靈,公主是人,兩者沒有可比『性』!”男人急紅了眼,可不能讓奈菲爾塔利王后覺得他是三心二意的子民,他是發自內心尊重、愛戴王后的!

眾人知道麥特是王后的死忠,又是取笑了他一陣。

有人就順著這個話題說,“哎,你們說法老會不會納這個赫梯公主為妃呢?”

“應該不會吧,法老去年才納了七位妃子,算起來,王宮裡都有三四十位了吧,嘿嘿。”

有時候遇上了慶典儀式,法老便會帶著他的妃子們出來接受子民的朝拜,場面十分壯觀。

“三四十位算得了什麼?”嚼著長棍麵包的年輕人忍不住『插』嘴,“法老戰功赫赫,是諸神之子,納到一百位也不稀奇呀!”

先前保持沉默的男人立馬就急了,“那、那怎麼能行呢,那王后怎麼辦,長子還沒出生就這麼多妃子了,萬一法老……”

他是真心為王后擔憂,此時不由得紅了眼眶。

麥特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實男人了,他一生都在詮釋著單調、呆板、苦悶,重複著幹活,然後吃飯睡覺,沒有戀愛物件,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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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那一天。

那天慶祝尼羅河母親的慶典遊行,他被人群推搡著,不小心衝破了士兵的防守界限,嘭的一聲摔倒在戰車前。

喧譁『騷』動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下來。

正當他惶然無措,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,戰車上的王后撩開了簾子與金鈴,用溫柔和緩的聲音問他是否安好。

麥特以為自己見到了神。

王后有著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,額心綴著一枚青金石荷魯斯之眼,臉龐如象牙般白皙無暇,每一處的美都恰到好處,連璀璨的陽光也為之黯然失『色』。

他幾乎是一眼就心動了。

事後,麥特一夜沒睡,在輾轉難眠中強烈譴責自己的邪惡心思。

王后不追究他的過失,他卻在褻瀆高貴仁慈的王后!

他實在不配做人!

麥特小心翼翼將王后供到了心裡最神聖的角落,每次遇上了節日或是神廟的慶典,他總是第一個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的,然後再使出特意鍛鍊的力氣,突破人群的重重包圍。

只為,只為再見到她一面。

也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,在喧囂的人群中,有一個無名之徒,在悄無聲息愛著她。

對某些人來說,一眼便是終生。

不止是麥特,王后的絕代風華傾倒了不少貴族子弟,他們同樣關注著王宮的動向。

赫梯公主奉命和親的訊息早就傳遍了整個王宮,妃子們普遍心浮氣躁,唯有伊塞諾弗列特保持鎮定。她是下埃及貴族之女,也是拉美西斯繼奈菲爾塔利王后之後第一個迎娶的妃子,今年只有二十歲——在法老的寢宮裡,基本是十五六歲的年輕貌美的妃嬪。

大臣們曾經一度推斷法老十分厭惡年長女『性』。

“殿下,赫梯的那位都被王上接回寢宮了,您怎麼還不著急呀?”侍女面『露』焦急,提高了嗓音,“萬一王上寵幸了她怎麼辦?”

“噓,安靜,大王子好不容易才睡著呢。”伊塞諾弗列特神『色』柔和,她憐愛看著床上的五歲兒子,又撫了撫孩子白白嫩嫩的手臂。

“王后都沒說什麼呢,我們著急什麼。”

侍女的眼裡閃過一絲輕蔑,“王后……王后也就剩下身份的象徵了,王上基本都不去她那邊呢,您何必如此敬著她。再說了,您的父親跟哥哥有意讓王上早日立大王子為繼承人,到時候母憑子貴,王上說不定會廢了奈菲爾塔利,讓您做新王后呢。”

伊塞諾弗列特微微一笑,並不反駁,嘴裡說著,“你呀,就是想得太遠了。”

“依本後看,她想得一點都不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