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裡難受了?”

琳琅故意裝傻, 無視弟弟渴望的眼神, 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,“可是昨夜受涼了?”

雖然不知道女主出於什麼心理讓拉美西斯開竅, 她對『乳』臭未乾的小孩子是半點興趣也沒有。

“不、不是這裡難受。”

如同一頭撒嬌的幼犬, 小拉美西斯用額頭輕蹭了蹭她的手心, 軟嗒嗒, 要融化進她懷中。

琳琅被他抓著手不放,只好繼續維持了俯身彎腰的姿勢。

也許是她流『露』出的妥協意味過於明顯, 聰明的小傢伙立馬打蛇隨棍上,攀住了王姐的纖弱肩膀。

“拉美西斯想……”

他揚著脖子,純金耳墜垂到頸窩裡,跟姐姐親密“咬耳朵”。

“想同王姐更親近,沒人比我們更密不可分。”

琳琅詫異,睜眼說瞎話, “你覺得王姐對你還不夠好?”

小拉美西斯身邊的書記官差點就想『插』嘴一句,您難道不是嗎?

大殿下對他們的小殿下向來都是不假辭『色』,從不會因為弟弟年紀小而寵愛他,她的熱情全都獻給了兄長摩斯,除了在塞提一世面前稍稍緩和臉『色』,對旁人均是冷漠如霜。

小殿下為此不知黯然了多少回。

“不夠的。”幼犬睜著圓溜溜的琥珀眼眸, 固執地說,“還不夠。”

他要的是王姐的全部。

“那你要如何?”

小拉美西斯想著書上的內容, 眼中浮現幾分困『惑』, 似乎不能想象清冷的王姐對他哭泣哀求的場景。

這實在是太奇怪了。

難道只要把人壓在身下, 就會哭嗎?

他不想王姐哭,一點都不想。可是姐姐的心太冷了,總是捂不熱,她永遠只會注視著兄長,卻極其吝嗇的,不願分他半點目光。

作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埃及王子,第一次嚐到了不甘心的味道。

“你……”

琳琅為難皺眉,卻不上當,“王姐不會看病,既然你是難受了,王姐讓大祭司給你看看?”

說完,不等人反應,就起身先行。

小拉美西斯從不忤逆她的意見,乖乖跟著走了。

大祭司正在處理祭祀儀式的善後工作,冷不防聽見了兩位殿下踏足神廟的通報。

他有些奇怪看著姐弟倆一前一後走來。

這會兒宴會結束,這對埃及最尊貴的姐弟不在寢宮待著,又跑來神廟做什麼?

儘管心頭疑『惑』,大祭司面上不顯山水,衝著兩人行禮問好,不著痕跡地問,“大殿下可是落下什麼東西了?”

“不,不是的。”埃及公主似乎有些苦惱,『揉』了『揉』眉心,“是拉美西斯,他的身體好像出了點問題,總說很難受。”

“……難受?”

大祭司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這個小鬼從來只有折騰別人的份兒,什麼時候自個也會難受了?

他瞥了過去,對方卻是一副求知若渴的眼神瞅著他,彷彿是一頭『迷』途的小羔羊,等待著智慧的長者為他指點『迷』津。然而,趁著琳琅轉頭,這小鬼瞬間變臉,衝著他咧了咧嘴角,明晃晃『露』出了虎牙。

大祭司:“……”

明白了,這小鬼又在姐姐面前玩可憐的把戲了。

他還真是樂此不疲啊。

“是這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