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特意逼老夫出聲,是不想活了,迫不及待變成紫獵嗎?”星木怒道。

我答:“後生只想請前輩解惑罷了。”

“老夫可沒時間跟你玩!”

“是嗎?”我抬手,撫上冰錐,還未發力,星木便連忙阻止。

“你要問什麼?”

“想必前輩方才也聽見了,我的兄長,君未遲。”我說,“他為何受你吞噬?”

星木要吞噬生人,必須要生人自願走進星木才能毫無反噬地吞噬。

當年嫂嫂剛懷君蘭,我還年幼,他絕不會輕易丟下我們。

“吞都吞了,老夫我還能吐出來不成?”星木怨道,“人類的心思,老夫又如何得知!再說,老夫年紀大了,可不記得這個遲那個遲的!”

“前輩只管說,後生不是個記仇的。”我又抬手撫上冰錐,並暗暗發力,“只盼前輩想起來。”

星木一陣苦叫:“別!住手啊!老夫我想起來了!你先把這破東西撤了,老夫必然告訴你。”

“好。”我立刻抽出冰錐,星木瞬間彌平傷痕。

“哈哈哈!終於舒服了!”星木說道,“小子就是小子,做事嫩得緊,老夫我經你折騰乏得很,不陪你玩了!”

“哎……大意了!”我笑道,“看來前輩是想嘗嘗骨焱刀的滋味。”

“骨焱!”星木猛然一驚,“哼!上次我就覺得不對,原來真的在你身上!”

“不知前輩想起來了嗎?”我繼續問。

“說好不可報仇!”星木強調,我自然應是,它才說,“他好歹曾是欲主的兒子,身上的精血寶貝著!我不過隨意蠱惑他,讓他誤以為他心中所想盡在我這裡,他自然心甘情願進來。”

原來如此。

我想了十幾年都想不通的事,答案竟然如此簡單。

回到浣魂苑,我便讓人去查,樓斷有何動向,檢視惠心摘的星木果實都用在了哪裡,一時查不到就守著,直到星木果實出現為止。

如果樓斷要用星木果實,大可讓親衛來,而不是侍女惠心。

而君蘭,一去五日還不曾回來,我不禁有些擔心,趕緊給疏衡去信。

疏衡的回信卻是:無事。

第七日,蘭亭送來一封信,說不知是誰放在她枕頭底下的,封面寫著我的名字,她便給我送來了。

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話:仙家白羚,布善澤福。

“薛無涯最近如何?”我將信紙燒掉,問蘭亭。

蘭亭答:“早出晚歸,不知忙些什麼,但應該未曾闖禍。”

“轉告他,心意我領了。”我說,“讓他好好在浣魂苑待著,別到處跑!”

“是。”蘭亭說罷便退出去。

我則陷入沉思。

仙家白羚……如果鬼欲深淵的白色羚羊真的是仙家神獸,又為何與鬼主舊部一起被困在鬼欲深淵呢?而它又與景岫孤山有什麼關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