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剛起身,手腕卻被拉住了,賀銘問他:“去哪兒?”

於天指了指狗,賀銘說:“不急。”然後朝他亮出手機螢幕。

想不到賀銘這樣的人,居然也會悶騷地把人家女孩子的照片設成屏保。

這是於天的第一個想法。

我靠,怎麼是我?

這是於天看到螢幕之後的想法。

賀銘手機螢幕上,細細的時間21:19下方,是於天靠在某個角落裡睡著的照片。邊上的綠植在燈光的照射下在他臉上投了一小片陰影,快要跟睫毛連到一起,整個人顯得特別安靜。

“這是……什麼時候拍的?”

於天大腦當機了片刻,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句。

賀銘依然一手拉他的手腕,一手舉著手機,聞言面露無奈,似乎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,不過還是給出了答案:“你在醫院等我那天。”

“哦……”於天想起來了。

然後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
好像特別不真實。

手腳都是麻的。

賀銘將手機扣在桌上,單手撐著椅背站起來:“你……只有這點感言?”

於天不是沒有感言,相反,他是感慨太多,一下子把語言中樞給堵塞了,他懷疑現在開口,說不定會竄頻,蹦出一聲阿拉語來。

於是他只得閉嘴。

過了好久,在巨大的失落和巨大的驚訝都消失之後,於天才體會到了一點喜悅。

那一點喜悅起於他腦海裡的一個念頭“原來他真的喜歡我”。

然後就彷彿雨後春筍似的,從他心裡接二連三地冒了出來,最後於天忍不住笑了起來,賀銘在一旁目睹了他先是面無表情,然後漸漸冰雪消融般地露出了一點笑意,最後越笑越傻……終於忍不住出聲:“想什麼呢?”

於天:“我以後不叫木棍叫木棍了,我應該叫他神棍。”

他說的果然沒錯,很準!

賀銘眯起眼睛,低低地“哦”了一聲,朝他靠得更進一點:“於天,我這是在和你表白。”

言下之意,他怎麼可以想到別的男人。

於天急忙立正站好:“嗯!”

賀銘:“那你呢?”

於天正要回答,卻發現賀銘此刻靠得太近,兩人的呼吸交纏,幾乎都快不分你我了,他感覺有一股麻意從脊背竄上來,急忙拉開兩人的距離,卻不料賀銘瞬間就沉了臉色。

“不是不是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也喜歡你。”於天急忙之下,表白也脫口而出,他嚥了口口水,繼續道,“我就是不敢靠你太近。”

“為什麼?”

“就,有點緊張。”於天如實說。

“哦,”賀銘淡淡應聲,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,然後他坐回椅子上,鬆鬆伸開雙腳,“那等你緩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