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白現在能認得手上這本書裡的大半字了,時常用毛筆蘸著水,在紙上筆畫。

他旁邊坐了個花館裡的雙兒,他是來買酒的,季白這裡的壯陽酒小有名聲,一來二去,季白也就與流域變的熟了。

季白也給了他壯陽酒。

他倆閑聊,雙兒臉色露出怪異的表情說道,“李清李公子懷孕了。”

“李公子是雙兒,能懷孕不是很正常嗎?”季白疑惑道。

“額,他是上面那個,他和他後院裡的那些做那種事的時候也是上面那個,不知著了哪個道了。”流域說道。不過,他更多的是幸災樂禍,李清折騰過他好多次了。

“怪不得最近都看不見他了。我正有些奇怪。”季白是好些日子沒瞧見李清了。

“前些日子那些公子哥們辦的宴會上的事都傳的整個縣的人都知道了。”流域為他知道這些事情感到很高興,而季白充滿求知慾的目光,使得他的傾訴欲爆棚。

“什麼事啊?”季白接了流域的話茬。

剛停頓了會的流域,立刻就把話接了上去。

“那宴會上的,除了男人,只要是雙兒或者女兒家的肚裡都揣崽了。”流域不知道為什麼說這事情的時候詭異的興奮。

“真的都揣崽了?”季白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保胎保育的酒,不會是自己造的業吧。他整個人就渾身一激靈。

“真的啊,反正哪戶人家訊息鎖的死死的,都是有點風吹草動街裡巷裡傳的就到處都是了。那天我幸好沒去。”流域那天身子不適才沒去的,不然這些堂會他也是常客。

不過他去了估計也沒事,避子的湯藥他是日日吃的。他可不覺得以他的身份,生下個孩子來,有什麼好的。

“那會怎樣啊?”季白問道。

“不想要的把孩子打了,想要的生下來唄。”流域說道。

接著流域陪著季白待了會後就離去了。

夜間,季白和辰易並躺在在床上。季白坐起身身來朝著辰易,“相公,我做錯事了。”

“什麼事?”辰易從書中抬起眉眼來瞧著他。

季白捂住臉搖了搖頭,辰易將他摟到了懷裡說道,“無事。”

季白躺在辰易的懷裡睡著了。

李清本想打掉肚子裡的孩子的,不過家裡長輩一個都不應允,也就生了下來。自此之後,他就走上了連年懷孩子的道路,畢竟他後院裡還有男妻,男妾。食髓知味這個詞從來不止是說說而已。這是後話。

此後,季白也沒怎麼見到過李清。

流域倒是常來季白這裡,季白也那歡館裡的事,消磨時光。

“那做香料生意的王老爺真真是短的可以,只有我一節指節長。”流域說起這些來也不避諱,畢竟他生於長於這樣的環境之中。

流域似乎什麼都不怕講,季白也知曉了,流域因為祖父緣故才流落於歡場。他家六代之前就是富甲一方的富翁,不過因為他祖父得罪了先帝,竟是全家落入官奴籍。他是他雙兒父親落入官奴籍之後生的,另一位父親不知是哪位恩客。他雙兒父親是父愛爆棚,哪裡想得他的子嗣依舊要受他受過的苦。

季白聽流域說這些的時候,面無悲色似乎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般,也就放平常心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