倆人約會,季白心裡晃悠了起來,他有些喜悅等倆人到了玉玲池,此處沒有人。也是天時地利人和給倆人創造出來了地方。

“辰易,這裡很美。”各色的蝴蝶撲閃著翅膀飛舞,只要沒人把它們的翅膀扯斷了,依舊極為美麗。

倆人席地而坐,“不如你好看。”辰易突然就油膩起來了。

“你也好,只是為難你與我來此了。”季白指的是從小鎮上到南康,極遠。

“我很小之時被拐子拐了,記不清楚那時場景了。有記憶之時,每日髒兮兮的出去乞討,也能有些銅錢。而年紀大了的被弄的殘缺可憐再放出去乞討。柺子每日說著煽動人心的話,竟是沒人逃。”

辰易頓了頓。“也不知是否是天道有輪回的緣故,柺子在拐了個孩子後,被人做成彘,每日有人撒鹽於傷口上,之後再有厲害手段,直到死亡。我們這些孩子是沒人管的,我與辰儒四處流亡。因此,只覺得沒有故土處,從前我也不知我家在哪。現在有你。”

季白瞧著辰易,只覺人各有悲處,只是他現在有人相伴,何其有幸與那些孤苦無依和從前的自己比起來。

“是啊。”季白依偎在辰易的懷裡,“何其有幸才能遇見你。”季白只覺得現在很好了啊。

這裡的蝴蝶很多,草不高,遮掩不住聲色,季白與辰易在這幕天席地裡來了次人倫大結合,給一片草澆了點水,也算做了些好事。

回去的時候,倆匹馬拉著馬車,辰易成了駕著馬。季白躺在毯子裡睡著了,面色紅潤,瞧著不錯。辰易拉開了簾子瞧了一眼裡面,他很喜歡這樣的狀態,有家人相伴。就算記憶有美化濾鏡,他的過去總是讓他不願回想。

他與辰儒本來相依為命,合該是極為親密的人,只是從始至終,辰儒待他有些奇怪。直到辰儒殺了爹爹,極為豔麗的笑著站在屍身旁,沒有報官。

辰易駕著馬車去接了三個孩子,帶著回了家。

南康王府內,朱側妃生辰,她不願意辦。南康王只是準備了桌吃食,一個府裡的主子一同吃。

要知道朱側妃的姘頭被南康王弄死的時候,就是屠夫的生辰。朱側妃這麼多年都沒忘了屠夫,著實深情,且南康王世子是屠夫的兒子。不過,這麼些年裡面,朱側妃又不小心給南康王戴了幾頂有顏色的帽子。

辰儒在這裡看著極為多餘。一個頂著綠幽幽的帽子的王爺對著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極為關懷,且極為善待不是自己種的兒子。

南康王親自餵了朱側妃一口菜,順手捏了把嫩手,然後倆人會心一笑。富貴榮養出來的,又從不曾勞事,依舊是柔嫩依舊。

對於南康城的治理,南康王做的是不錯的。他資質平庸,只是他旗下的幾個謀士皆是有才之人,也是時也運也。

辰儒看著氣憤,卻最多是做到面無表情,不然南康王世子會極盡諷刺。享了這榮華富貴,總歸要付出些什麼的。

比如現在,“二弟弟,你也是夠賤了,不知平白湊上來為何?看我爹孃恩愛嗎?”世子知道南康王不是他的親爹,但是那又如何,他還覺得他親爹死的好呢!不然哪裡來的這滔天富貴。

“呵。”辰儒舉起漱口的杯子不帶猶豫的把杯子裡的水潑在了世子的臉上。

世子把周遭的盤子直接往辰儒扔去,臉上表情兇狠的似要把辰儒吃了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