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溫也被捂著耳朵過了n多個新年,不過這回卻跟著玄偷溜進大戶人家舉辦的家宴,一會兒在宴席上,一會兒又在宅邸裡四處轉悠著——

周遭一片漆黑,天空隱隱泛著不知是藍是紫的奇異顏色,漫長的迴廊,房簷下掛著火紅色的燈籠,火光被罩在其中忽明忽暗的,花園中的積雪,在燈籠的映照下變成一塊一塊粉白色的東西,覆蓋在黑色的地面上,樹木枝杈交錯,在雪上投下斑駁的樹影。玄低頭看錢溫,錢溫抬頭看玄,二人的臉都被映照成了跟積雪一樣的粉色,眼中幽藍色和暗紅色的光芒相對,都覺得對方的相貌分外柔和。

冰凍的池塘,趁著僕人都不在的時候在上面溜來溜去;本來積了雪還很滿整潔的花園,隨意地在積雪上踏上腳印;庭院中明明沒有栽種梅花,卻伸手摺下不知什麼樹木的枝杈;在昂貴木材製作的欄杆上翻來翻去,險些打落燈籠造成火災......

兩個人到處瞎跑著,高興了就面對面的偷笑兩聲,或許是因為燈籠的映照,錢溫注視著玄時,眼中泛著水汽的波動顯得更外溫柔動人,玄一眼看去,努力剋制住了自己低頭吻他的沖動,默默地把這雙眼睛刻入自己心底,打算珍藏,死前都要拿出來翻看。

上元佳節,平民百姓最後的歡騰。

大街小巷空前的熱鬧,男女老少,閑人忙人都紛紛暫停了自己宅男宅女的生活,彙入人群之中跟著湊熱鬧。玄和錢溫一前一後地走在大街上,跟別人一樣賞著花燈,玄還時不時地給錢溫曲解花燈上的典故,或者買些小零食隨手塞給錢溫,妄圖把他喂胖。

忽然聽見遠處“轟”的一聲,煙花破空在高處炸裂,頓時點綴得漆黑的夜空一片絢爛,之後甚至越發密集,行人紛紛駐足觀看,玄和錢溫也停在了人群中。抬頭仰望天空,漆黑變成了襯布,巨大的煙花幾乎是布滿了天空。

行人都驚嘆著這美景,玄本想回過頭去跟錢溫說兩句話的,但是卻察覺到了手上溫熱的觸感——一雙小手溫柔地撫上了他的手,他心中一窒,血液似乎倒流一般,腦海中一片空白,不敢回頭,不敢說話,煙花也忘了看,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,玄感覺自己莫名地純情了不止一星半點。

直到——

“雨郎。”溫柔甜膩的女聲。

他聽見背後的人這般呼喚著自己。彷彿被潑了一盆涼水,晴天霹靂到還說不上,不過心中卻滿是失落......他甩甩頭恢複冷靜,回頭尷尬地笑著對那位少女說:“姑娘,你認錯人了,我不是‘與狼’。”心中詫異怎麼有人叫這個怪名字。

“......”少女臉上顯露出驚惶與尷尬。

“對了姑娘,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這麼高,”玄在自己的胸口處比劃了一下,“紮個馬尾的小男孩,眼睛大大的,是個oega。”

“沒有啊,小女子告辭了。”少女低頭行禮,擠進人群裡尋覓著愛人的身影,玄憑著自己八尺男兒的優勢,踮著腳尖抬著頭,視線就越過了人群一望老遠,找了老半天卻還是沒見到錢溫。按照玄平時的性格,應該會用錢溫太矮被擋住了看不見,作為理由來搪塞自己,但今天他心中只冒出兩個字——

“壞了!”

莫名地慌張,莫名地焦急,張皇失措,玄身為一個佛系少俠,很少有過這樣的體會,直覺告訴他——大事不好了。

於是他沖出人群,奔入一邊的小窄巷子裡,暗器便貼著臉劃過,抬頭望向暗器飛來的方向,一個黑衣人蹲在屋頂上,暗藏殺機的眼神,藏在黑色的蒙面下陰森森地注視著玄......

玄總覺得這人應該就與拐走錢溫的人有關,於是想都沒想就跳上了屋頂。

——黑衣人逃,他追。

上元佳節的夜晚,天氣依舊寒冷,冰冷的空氣中爆竹升空,綻放成絢麗的煙花,五彩的花燈掛在大街上,大街上擠滿了遊人和小攤販,玩得高興了或是賺錢賺得多了,人人都一副喜氣洋洋的面貌。

只有玄和黑衣人,帶著拔劍弩張的氣氛在小黑巷裡飛簷走壁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說起來我以前寫的一篇文被鎖了,網站說,不能有脖子以下的親熱行為,就是說——手也不能拉了?

ps:我正在努力,明確地在文中把攻喜歡受的事實表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