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有緣就會再見(第1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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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的仇人雖然一波一波地來了,但玄的腦殘粉也緊隨其後,崇拜他酒量的人,崇拜他武藝高強的人,覺得他美若天仙犯花痴的人,跟那些前來尋仇的人一樣——常常一天好幾撥。
其實說實話,玄和錢溫都非常煩這些人,但玄一聽見他們阿諛奉承自己,一聞見陳年的酒香,就把討厭他們的心情拋到了九霄雲外,做出一副老友重逢的樣子,一邊喝著酒一邊隨著人家上街耍去了,留錢溫一個人清淨的在客棧裡讀醫書。
那群人實在是太有魔力,糾纏著玄出入賭場、青樓,最後不知怎麼回事把他纏去了x州舉辦的武林大會,當然是連帶著錢溫一起——一路上,玄和那群狐朋狗友們走在前面,一邊攀談著一邊歡笑著,時不時喝兩口小酒,錢溫跟在後面,手裡端著本醫書,一邊走一邊看。
玄的夥伴中不乏有錢人,於是同行的隊伍中其實有許多人騎馬或乘車,還有些連著家眷一併帶來湊武林大會的熱鬧,果然沒走出多遠,不知道誰家的小媳婦就發現了錢溫,看著小家夥跟在最後緩步走著,手裡端著本書看來看去,心中就莫名萌生出了憐愛的心情。於是從車窗探出頭,擺出一副痴漢老阿姨的模樣邀請錢溫上車,錢溫也不推辭,所以他還是很好運地一路坐車坐到了x州,因此也就有時間讀了許多本醫書。
那一路上,錢溫貌似還深受家眷們的寵愛,眾人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休息,這家那家的小媳婦老媳婦全都圍了過來,一個兩個地把錢溫擺弄了個遍,有說他像小兔子的,有說他像小貓的,錢溫聽到了也不過是在心裡稍微詫異——自己明明都12歲了,為什麼這些媳婦還把自己當成個小嬰兒似得那麼稀罕?隨即低頭讀書,也不願意再多想什麼。
路程雖然並不遙遠,但是因為玄的夥伴包括玄本人都拖家帶口,一堆馬車稀稀拉拉地落在後面,實在是走不快,於是在玄眼中本來一天就能徒步跑完的路程,眾人硬生生地走了快十天。不過一路上結伴而行,而且時間還很充裕,眾人似乎也並沒有焦急的意味,反而很享受墨跡的旅途——各位大俠一邊走一邊攀談,家眷們從馬車中探出頭,或是欣賞風景、或是跟旁邊馬車上的人聊天,錢溫就在眾人中默默地讀著醫書,時而捂著耳朵背誦上一段。
不過一路上錢溫和玄都不約而同地在想同一件事——如果錢媛在這裡,這群人磨磨唧唧地趕路還不得把她氣死。或許她會氣得直接拍案而起,一天內一溜煙徒步跑到了x州,然後端著杯茶坐在城門口蹲守著。
每次不約而同地想到這,兩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偷笑兩下。
於是晃晃悠悠地到了x州,忽悠玄來這裡的那位大哥指著一棟大戲樓說,那裡就是這次的會場,大會將在三天後舉行。還有三天啊......玄抬頭看看x州的街道,人來人往、熙熙攘攘,不知此處是平日裡就這麼熱鬧繁華呢?或者完全是武林大會吸引來了太多的人?不過無論是哪種玄都不怎麼關心,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看好戲,全然沒想到帶他來的人就是為了看他的好戲。
這些暫且不論,反正大會開始前的那三天,玄是把繁華的x州城逛了個遍,為了擔心錢溫這孩子跟陌生人待在一起會不自在,也擔心他天天痴迷學習學的痴傻,玄那三天一直隨身攜帶著錢溫,自然去的也就是一些少兒很宜、也沒有老太太嚼舌根的地方——
或是在街邊轉一轉,買些新奇的小玩意;或是帶他去自己在x州那些舊交的家中拜訪,賞玩些新奇的字畫,讓錢溫見識了見識自己不懂裝懂的本事到底有多好;亦或者是一把將錢溫扛起,憑著那日行千裡的輕功本領帶他到附近的小村子裡,趁著初夏的時節,跟著村子裡的小孩釣釣蝦、摸摸魚,不過實際上是玄這個老頑童玩的不亦樂乎,錢溫只是一臉冷漠地杵在旁邊看他。
那三天玄覺得自己過得十分充實,說實話錢溫跟著他的這段日子,非但沒有長胖,反而還越發顯得清瘦,小小的身體彷彿要被風颳走了似得,與此相對的,他那雙大眼睛就顯得越發明顯,有些莫名病態的可愛,讓玄常常忍不住想咬他一口。
......言歸正傳,因為錢溫最近越發清瘦,玄突然感覺自己的負罪感好重,人家姐姐剛走時他還在心中默默發誓,說要把錢溫喂胖再還給錢家的,但現在卻適得其反。於是,他就想帶著錢溫到處玩玩,讓小家夥開心開心,以此抵消心中的負罪感,但實際上錢溫一點都不高興,還因為白白損失了三天背醫書的時間而感到懊惱。
如同小長假的短暫一般,三天等待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,大會在當天晚上舉行。
那天夜裡,x州城內張燈結彩,彷彿比過年過節時還要更加熱鬧幾分——元宵節剩下的紅色紙燈籠,人們還沒看夠的花燈,賣力吆喝著的小販們也都賣著些逢年過節時最常見的小玩意,玄花三文錢抓了一大把糖瓜,和錢溫分著吃了,跟著帶他來x州的那些大哥大姐們向戲樓的方向走去。
街道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群,天色已經黑透,人卻顯得越來越多,這也是逢年過節時才碰的見的景象。玄抬起頭,望向戲樓的方向,只見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建築物彷彿山脈般巍峨地立在不遠處,周圍的一切建築物都因為矮小而黯然失色。
這戲樓並非虛有其表,裡面也是十分寬敞,正如同玄在外面所看見的一樣,寬敞的彷彿是另一個世界了似得——樓裡,北側搭著一個大戲臺,戲臺後又象徵性地修了一個類似小樓的東西,雕欄、扶梯、桌椅、門窗一應俱全,彷彿是座真正的小樓。
戲臺前,原本應該是一大片的空地,現在被不計其數的椅子所塞滿,每個椅子旁又配備一張小茶桌,上面擺些幹果、水果、小點心,不時有小二跑來跑去地給來得早的客人續茶,客人看起來已經來了不少,但還是空著的座位更多——時辰一到,不知這棟樓裡究竟要擠多少人啊?
大廳周圍,看起來像是又獨立地修築了一棟又一棟高樓,從結構上看來讓人想起錢家的大宅——都是木質結構的框架,門是朝著大廳的方向開的,開了門之後不會一頭栽下來,設計者很人性地在門外留了一段距離,正好罩在屋簷下,既可以擺上椅子當做陽臺,又可以在無人時當做迴廊使用。
玄抬頭一看,這高樓少說也有八、九層,帶著他來的那位大哥又帶著他上了樓梯,七扭八拐地走了好一陣子,停在了二樓一間位置不錯的雅間前。家眷們沒有出席,除了錢溫之外就是一堆江湖俠客對酒當歌,於是氣氛十分輕松愉悅,眾人都喝了許多酒,或多或少的都醉了,但最醉的還是喝的最多的玄。
時間差不多了,吃的也差不多了,猛然聽見大廳裡傳來沉悶的一聲鐘響,原本歡騰著的賓客們忽的又安靜了下去,全場頓時鴉雀無聲。之後又是胡、琴、箏、鑼、鼓的聲音同時響起,乒乒鐺鐺地一陣奏樂聲,恐怕是戲開演了。
大哥聽見這聲音,眼睛似乎狡黠地眯了起來,邊愉快地笑著邊推開了門,做做手勢邀請玄出去。門外擺著一對椅子,中間是一個小茶桌,上面只放著一份精緻的糕點和一壺茶,玄和大哥一人一邊地坐在茶桌旁的椅子上,嘿嘿笑著又繼續著剛才的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