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外賣

“對不起，巫哲大人，無意冒犯海神大人，您還沒有沒有怪罪我。”那隻撿到了韓淮的小妖站在那裡瑟瑟發抖，早知道那是海神大人，他怎麼敢出言冒犯。

巫哲拿起酒杯，搖了搖，露出微笑，道：“無事。”

還不等小妖舒了一口氣，就聽巫哲問道：“那麼，是誰把海珠的出現，告訴了海妖一族呢？”

小妖的臉，瞬間變得煞白。

滿地的玻璃碎渣，中間混合著紅色的汁液。巫哲仍然優雅地坐在沙發上，而那隻小妖……眼裡已經失去了色澤，徹徹底底變成了一隻傀儡。

冒我海族者，殺!

巫哲的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。

電話鈴聲突然想起。巫哲煩躁地撇了一下嘴，自己的戲癮還沒過……

嗯？海神大人？巫哲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認真，和藹可親。

“海……”

“巫哲啊，給我們倆訂兩份外賣唄。”

巫哲拿電話的手頓了一下，眼睛一眨，腦中瞬間猜測出了很多東西。他輕笑道：“行，然後你回去之後給我轉賬啊!”然後，他隨意地揮了揮手，傀儡離去，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，拿手機的動作也換成了更為舒服的姿勢。

“行!”韓淮咬牙，別的都好，就是摳門這點，真的是要人命。

巫哲彷彿看到了韓淮在電話那邊咬著後槽牙等的樣子，他很高興，不過麼，還不夠，他又加道：“記得兩份啊。”

“我……他不是你熟人的後輩麼？”韓淮挑眉，他輸號碼的時候，發現海若的手機裡有存巫哲的號碼。

巫哲一頓，想了想，不坑白不坑，坑到韓淮的機率太小了。於是，他道：“一碼歸一碼，不是？”言下之意是，雖然是故友之後代，但是這個不算，得他自己掏錢。但是海若又救了韓淮，所以這錢得韓淮出。

“行行行。”韓淮揉了揉眉頭，答應下來。海若在旁邊聽著，默默地撚了撚指尖。

……

“這還真是海族啊!”韓淮拿著送上門的外賣，嘆了一口氣。除了米飯，都是海鮮或者河鮮。

“吃飯了。”韓淮朝樓上喊了一嗓子，然後輕車熟路地走向餐桌。

“好。”海若穿著浴衣，周圍彷彿還彌漫著霧氣。

韓淮揮了揮手，霧氣擋住了他看美色。他的目光從上到下，蜜色的胸膛，筆直的太長腿，秀色可餐。可以在走之前，嘿嘿嘿一次啊，他內心感嘆。

海若扯開椅子坐下，開啟屬於自己的那份飯盒。然後滿意地一笑。

韓淮夾著魚，一邊喃喃道：“你是海族吧，海族為什麼都喜歡吃海鮮呢？那不是你們的後代麼？”

海若慢嚼細咽，聽到這個問題，拿著筷子的手一頓，然後緩緩道：“洪荒之時，海族智力不全，壽命低微，我們相信，透過這樣的方法，海族的記憶和修為能世世代代傳承下去。”

韓淮一愣，他聽出了海若語氣重的凝重，吃下自己的族人，帶著孤獨的記憶……何其殘忍……何其悲壯。他放下筷子，凝視著海若的眼睛，輕輕地說了一聲“抱歉。”

海若笑著搖搖頭，道：“到了海神成神，海族的智力和壽命得到提高，就沒有這樣的事了，只不過，像老一些的海族前輩還保留著這樣的習慣罷了。”

“現在的……不會有記憶和修為麼”韓淮問道，如果像巫哲這樣的，活了上百萬年的老家夥，天天以此為食，腦子不會炸掉麼？

海若輕笑，夾了一塊魚肉給韓淮，道：“它們主動放棄了，退化了，沒有機會修煉，也不會有記憶。於我們而言，它們與陽光、空氣、海水沒有什麼差別。”

漠視它們的生命，這就是，背叛海族的代價。

海若垂下眸子，若是如此，這代價也該夠了，他早晚會向天道求情。

可是，海妖一族偏偏要劍走偏鋒……

也對，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，不過是被自己的族人的記憶害死或者是因為怨氣過重被天譴處罰死，怎麼也比早死好，不是麼？

他的眼眸充斥的悲哀。

來找他幫忙，他也是會幫忙的啊……可是為什麼不來找他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