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先生的病情逐漸穩定了,但老是不肯吃藥。

季簡回家就追著沈先生跑,沈先生將他壓在床上,狠狠地進入他,季簡氣喘籲籲紅著臉,連哄帶騙:“先生吃藥。”

沈先生皺著眉,頂他:“我沒病。”

季簡悶哼一聲,配合說:“避孕藥,避孕藥。”

沈先生沉了臉:“你不想要我們的孩子,果然是還沒忘記那個喬、喬……”他費勁地想了半天,也沒想起那人叫什麼名字。

季簡長腿圈住他的腰,一顆藥一顆藥往沈先生嘴裡塞,伸長胳膊夠到水杯,遞過來哄著說:“肚子大了先生得幾個月上不了床,我捨不得先生。”

沈先生滿嘴的藥,咕咚咕咚著被灌了水,不忘頂他兩下,季簡果然是又熱又緊,很是“捨不得”他,便得意又滿足地吞了藥,轉頭就掰了季簡的雙腿餮了個足。

入了冬的頭一場大雪,劇組停工,季簡總算有了一日空閑。

沈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做了新衣服,一大早就讓他換上,季簡換完了,對著鏡子一照。西裝筆挺的,還挺像一回事。沈先生開啟門進來,季簡扭頭一看,嘿,領帶的顏色是對方西裝的顏色,情侶裝。

“沈先生,今天有宴會?”這麼正式的穿法,應該是有活動。

沈先生心情愉悅,難得嘴角帶笑,看著老讓人覺得瘮得慌。“出去一趟。”

出了門,車子一路開到目的地,季簡下了車瞧著明晃晃的“xx市民政局”幾個大字,眼疼。

季簡回頭看沈先生,心髒噗噗直跳。沈先生也看著他,對著他笑了一下,那笑意瞧著帶點兒野獸撕扯獵物的血腥氣,活像他敢往後退一步,沈先生下一秒就能撲扯他的脖頸,擰下他那顆腦袋來。

沈先生拎著他的小逃妻,拎小雞似的給提溜進去。季簡腦子暈乎乎的,沒想到這說結婚就結婚。

等人進去了,他被往凳子上,沈先生貼在他耳邊說:“笑。”

季簡迷迷瞪瞪對著鏡頭笑,工作人員殷勤讓他們選照片,沈先生滿意地點點頭。

回到車上,季簡捧著紅本本手抖個不停。

沈先生撫摸他的頭發,說:“阿簡是我明媒正娶過門的太太了。”

季簡看著照片,再一摸自己的嘴角,這才發現居然一直笑得像個二百五。他居然是個有家室的人了,而身旁坐著的這個人,以後就是他相互扶持一生的家人。

沈先生又叫司機開車,帶著他進了沈宅。

沈家的大宅子裡平日沒什麼人,今天卻紛紛趕回來,給新過門的沈太太送新婚禮物。

季簡被沈先生拉著手,紅包從七大姑收到八大姨,就差拿個麻袋兜上。

沈袁沒了往日裡不莊重的調笑,乖乖地奉上大禮,看著季簡的表情充滿了同情和敬佩。雖然他崇拜小叔,但現在卻覺得和小叔一起走向婚姻墳墓的季簡,就是個墓裡人,還是死得透透的那種。跟小叔結婚的能是個活人嗎?就算是活的也能折騰死了。

大半個沈家大約也是這麼想,沈老太太和沈老先生像怕他反悔似的,笑得和善得不行。唯獨季簡只覺得渾身不自在,怪異得很。

收了一圈,算是見過了人,沈先生像是專門拉他回來收紅包,禮收了就迫不及待地帶著人走。

沈先生片刻不耽擱,剛結完婚就帶著沈太太回家,兩人在那兒拆紅包,季簡不禁對沈家人的財大氣粗嘆服。

拆完了,又掀開紅本本一起欣賞。

沈先生說他笑得騷氣,看一回就想幹一回,眼神一變,直接把季簡按倒在沙發上,先是扒光了他的衣服,自己卻衣冠整齊又慢條斯理地進入他。

兩人洞起房來沒完沒了,汗水揮灑了整個屋子,天也暗了,星子都冒出來了,他們卻歇了又醒,醒了便纏綿到一處。

一天即將結束,馬上便要十二點,季簡正昏沉著,沈先生吻著他的唇,呢喃道:“阿簡,生日快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