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先生太折騰,季簡整個人死過去又活過來,暈睡過去之前只有一個念頭:性盛致災,割以永治。

感覺到旁邊人的動靜,季簡迷迷糊糊地抱住懷裡的大暖爐,腦袋蹭了蹭嘟噥:“唔……別動……”

腦袋上飄來一聲淡笑。

過了一會兒,季簡的右手被人從被窩裡撈出來,修長的手指由一隻大掌握在手心,粗糙的拇指緩緩磨蹭他明晰的指節。

季簡有點兒癢,手指彎曲攥住作惡多端的大拇指。

本以為能接著睡,結果拯救了自己的手指,耳朵卻被敵人給盯上,沒兩下就落入對方嘴裡,又啃又咬的,季簡左躲右避都閃不開,幹脆抱著那顆大腦袋往懷裡塞,這回終於討到了安靜,便又睡過去。

要是他醒著,發現自己竟然把沈四爺的頭抱在胸前,大概能嚇得幾天幾夜不敢睡。

沈四爺握住他光潔細瘦的手臂,竟是順從地趴在他心口上,側耳傾聽柔韌面板下噗噗跳動的心跳聲。

如此聽來,彷彿是沉睡中的這人為取悅他,而在心口歡欣鼓舞雀躍出的節奏。

沈四爺還未這般貼近地聽一個人的心跳,那麼柔軟的東西,被層層包裹著保護著,有恃無恐地發出鏗鏘有力的跳動。

這麼年輕的一顆心,真叫人覬覦惦念。

季簡醒來時床上已經沒了人影,他只當沈四爺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,畢竟往常也都是吃幹抹淨就走。

等他隨意裹著睡袍瘸著腿去浴室,卻發現客廳裡坐著個光屁股男人,還抱著他的皮卡丘,他臉上的淡定險些維持不住。

“沈先生?”季簡揉揉眼睛,不是幻覺——太可怕了,“您怎麼不穿衣服?”

沈四爺狀似沒感覺到他的吃驚,老神在在坐在那兒:“我餓了。”

季簡:餓了也不能光著啊!

他嘴角抽搐兩下,回了房間找這位大爺的衣服,全都丟在地上皺巴巴一團,還有些殘留的可疑痕跡。

季簡老臉一紅,自己換了衣服,取了一條褲衩和剛剛穿著的寬大浴袍出去。

“沈先生,我的衣服太小了,您先暫時穿穿,一會兒我下樓去給你買一套。”季簡伺候大佬更衣。

沈四爺拎著他的褲衩,手掌在襠部比了比,抬眸瞅著季簡,笑了一下:“還挺袖珍。”

季簡磨牙:你特麼才袖珍!爸爸我是正常的亞洲尺寸!

沈四爺穿上他的褲衩,小得多了,季簡瞧著只覺得還不如不穿,這樣穿著真的太……性感了。

給沈四爺套上浴袍,季簡就到廚房去做早餐,烤了幾塊麵包,溫兩杯牛奶,煎倆荷包蛋,再準備兩份果蔬拼盤。

“沈先生,能用餐了。”季簡邊往浴室走,“東西都放餐桌上。”

沈四爺應了一聲。

季簡看了看自己的洗漱用品,都有被動過的痕跡。季簡總覺得怪怪的,他能淡定自如地和沈四爺上床,但生活突然入侵了一個人,他卻不太習慣。

季簡走到餐桌邊,沈四爺一根手指滑動手機螢幕。

“先生,您換手機了?唔,怎麼看著跟我的那部好像?”季簡坐下來,心想不可能,他用的是某米的,沈四爺的手機都是定製,跟他們這種窮人不一樣。

沈四爺喝了一口牛奶,眉頭皺了皺,嚥下去,說:“你的。下次換咖啡,不要牛奶。”